晏景神色局促,似是没料到沈峤这就把自己出卖了。
容妤打量着二人表情,便知晓他们都是从刑部侍郎魏确口中得知的“笑料”。
“劳烦九皇子挂心,家翁自是被囚府上,仍未得自由。”索性也有刑部的官员在场,容妤反而借了这良机道:“晏大人,敢问刑部当真每隔三日就会来到容家审讯定江侯?”
晏景与沈峤面面相觑,有些为难的不知该如何开口。
容妤再道:“晏大人,我没有丝毫埋怨刑部的意思,只是——家翁年事已高,实在是经不住私刑折磨。倘若还有什么要审的,也应禀明了陛下才可动用私刑不是?”
晏景默然垂眼,反倒是沈峤上前一步道:“皇嫂,你有所不知,其实定江侯这案子——”
话未说完,身后廊内便传来一声“嫌白绫勒脖子,毒酒也可选”。
廊中三人闻声转头,见是沈戮正在交代陈最去办差事,他摩挲着左手上的玉扳指,冷声再道:“若还挑剔,赐溺毙即可。”
陈最领命,恭敬地退了下去。
沈戮这才抬起眼,望向了长廊尽头。
他的眼神并未落在容妤身上,如同刻意无视她一般,他只与沈峤、晏景二人点头会意,踱步上前时,沈峤问了句:“七皇兄,又在命陈侍卫去做些打打杀杀的事情啦?”
沈戮笑道:“一些前朝余孽罢了,逃出的那三个都被抓了回来,早该处理了。”
听闻此言,容妤的心“咯噔”一声沉了下去。
晏景便谨小慎微地问沈戮道:“太子殿下,敢问这三名余孽都是前几日在刑部备案的几人吗?”
“正是。”沈戮道。
沈峤叹道:“唉,这也都怪他们自己识人不清,非要参与当年那场政变,到头来赔付了九族性命,真是不划算。”
晏景在这时用手肘撞了一下沈峤的臂膀,余光示意一旁的容妤。
沈峤后知后觉,这才惊觉自己多嘴,讪笑着转了话锋:“今夜可是七皇兄的纳吉喜宴,咱们还是不要探讨那些余孽的晦气事了!”说罢,又油嘴滑舌地对沈戮鞠躬道:“臣弟先在此恭祝七皇兄——即将娶妻娶贤!”
沈戮眉心一紧,沈峤笑嘻嘻地对晏景使个眼色道:“那——臣弟就与晏大人先回去殿里了,不扰七皇兄在此赏月!”
容妤见状,也忙唤沈峤一声:“九皇弟,等等,我随你一同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