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再磨蹭,她也得回家。
傍晚时分,西天一片火烧云。“黑丫”踅进家门。
还好,爸爸还没从苗圃回来。
“黑丫”哭着脸进屋。徐翠翠问她咋的了,在学校被人欺负了,还是惹祸了?
“黑丫”觉得母亲半疯半痴,头脑还处于糊涂状态,就把两张考试卷子掏出来,放在母亲面前。
“呀,怎么两科都不及格呀?”徐翠翠疑惑地问。
“我也不知道咋整的,”“黑丫”烦躁地说,“你别问了,反正我都没考及格。”
徐翠翠拿起几张卷子左看右看,颠倒过来看,眉头拧成了疙瘩,也没看出所以然来。
“别看了,看你也看不懂,”“黑丫”把卷子扯过来,往书包里赛,“我得赶紧把卷子藏好,一会儿我爸回来,让他瞧见就坏菜了。”
“你藏书包里也不管用啊,你爸也不是傻子,他不会自己翻出来啊。”徐翠翠颇为认真地说。
“黑丫”被她说得不知如何是好了,恼怒地把卷子攥成一团说:“那可咋整啊?”
“烧掉,把卷子烧了,你爸就不知道了。”徐翠翠为自己的妙主意拍起手掌来。
“黑丫”觉得,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办法了,就拿起卷子去了厨房。
窦青山下班回来,特意去肉铺买了二斤排骨,想着回家到菜园摘点豆角,给他们做做“排骨炖豆角”,让孩子们和老婆改善一下伙食,犒劳一下他们。
可是,他的摩托车还没到家门口,就看见厨房屋门开着,冒出滚滚浓烟。
“不好,家里失火了。”
窦青山把摩托车扔在院门外,风驰电掣般地冲向厨房。
窦青山冲进去的时候,几张试卷已经烧完,只有最后一张试卷在火舌的舔舐下,烧剩下一角,烧成灰试卷,连接着泛着红色金边的那角,蜷在灶坑前。
“你俩在干啥?”窦青山踩灭那角没燃尽的试卷,捡起来,发现是试题的一角。
“我,我们……”
“黑丫”嗫喏着,不敢回答父亲的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