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比思维提前一步做了决定，在大声喊出这句话之后的两秒内便产生了悔意。
“妈的，我在干什么蠢事？”王队长眼巴巴地看着那沾满黑色血液的长刀砸中情鬼，并成功吸引它的注意。
情鬼的状态令人费解，它像是一只野兽般完全遵循野兽本能，在确认一个猎物彻底死亡或是没了威胁后不会如平常鬼一般进食而是转而去进攻下一个猎物，或许只有等确认周围彻底安全后才会开始吞噬猎物的血肉。
现在，这只迟钝的不完整野兽被猎物挑衅了。
情鬼慢慢挪动身躯，那张扭曲的脸庞正对着王队长。
“啊……完蛋了。”王队长咽了咽口水，面带微笑，汗水从脸颊慢慢滑至下颌线。
血液仍在翻涌，心脏跳动却渐渐缓慢，每一个细胞都在宣告着疲劳。
鬼气消耗快到临界值，一旦超过这个界限，血肉便会自行散架脱落。
血肉？
王队长将目光转向张队长尸骨，那已经成了一摊烂肉，散发着森森气场。这是一位瞑目境队长的尸骸，自然不同。
他又看向一动不动的情鬼。
情鬼再次停滞，它似乎在逐渐变得僵硬，之前还能灵活与两位队长交手，但现在却像是完全成了一个笨拙的肉疙瘩。
左宗就在情鬼身后，他也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也许已经死了？那自己刚刚的举措是为了什么？
等等，要是左宗死了情鬼也不会走到那。
啊，该死，脑子开始变蠢了。
王队长想起之前与张队长无意之间的交谈。
“如果觉得战斗至精神疲劳就咬破舌尖。”
妈的，开始走马灯了吗？
他再次看向张队长的血肉，过往的一幕幕却不断冲上脑中。
和张队长的每一次会面。
和张队长的每一次战斗。
和张队长的每一次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