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这个称呼，陈萧阳听在耳里既亲切又尴尬，自萧梦浩单方面恢复了师徒关系以来，还从来没有正经喊过自己，如今再次听到竟有些怀念。
“那，这是不是你拼命存钱的原因？”萧梦浩用下巴指了指那几个烫金的大字。
患有精神方面疾病的患者，他们康复时间是最长久的，也是最折磨人心的，治疗所耗费的精力与财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陈萧阳好像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直接忽视了萧梦浩的问话，而是直冲保安室，热络地同保安打起了招呼，
“陈哥，今天你的班吗？”说完从包里掏出一条华子递给对方。
对方笑憨憨地双手接过，嘴上假意推辞着，
“你看你，来就来呗，都这么熟了，每次还这么客气？”
陈萧阳脸上也堆着礼貌性的笑意，“陈哥每次都帮我很多，真没跟你们客气！”
“行，你都这么说了，那咱就收着了！”保安把烟收好，又接着说道，“我们每晚巡逻都会特意在你妈病房那儿多走两趟，老太太睡得不错。”
“谢谢陈哥，您费心了！”
保安客套了两句“应该的，应该的”！
作别保安，萧梦浩跟在陈萧阳身后，看着对方熟练地穿过大同小异的走廊，登记各种手续，陈萧阳在这里的人缘好像也很不错。
与其碰到的每个工作人员他几乎都能聊上两句，然后自然地再从身后的背包掏出一些东西，有化妆品，有茶叶……就连路过的保洁他也都会随手抓一把糖果。
化妆品是萧梦浩认识的一些中高端护肤品，那估计茶叶也不会是陈茶了。
萧梦浩看着越来越瘪的背包，问道：“原来你背包里装这么多，都是给他们的吗？是在……”
“是呀，是在送人情！打点打点关系！”
萧梦浩：“怕他们态度不好？”
陈萧阳：“对担心他们失去耐心，就是想图个心安，好还是不好，其实我还真不知道！只是偶尔护士会发几段我妈的视频给我。”
“那你爸呢？你的其他亲戚呢？他们都不来看你妈吗？”
陈萧阳摇摇头，声音有些虚浮，“我没有爸，也没有亲人！”
萧梦浩的脑壳像是被响雷炸过一般，轰隆一声，然后耳边嗡嗡作响，“对不起！”
陈萧阳从未说起过他的家庭，他自然不知道陈萧阳的身世背景，他以为独生子女的陈萧阳只不过是要多分摊些父亲肩上的重担，却不曾想他已是家里唯一的支撑与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