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自己是废物。”如冰似玉的声音,哽咽的不成样子。
从齐母算着让他生孩子,把孩子培养出来,照顾他后半生开始,齐玉就丧失了自信。
后面的事一桩桩一件件,齐玉被人推着走,被季子漠推着走出困境。
现如今连简单的早饭都做不成,齐玉自我厌弃着,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季子漠望着门外扫雪的季安,语带笑意:“好巧,我也是。”
在齐玉心中,季子漠是运筹帷幄的,无论是齐先后之事,还是像赵婶子等人要回东西的事,彷佛所有的事都在掌握中。
齐玉抬头,鸦羽般的睫毛被泪水打湿,眉间的孕痣红的鲜艳,离得近,季子漠又闻到了那股哥儿香。
“真的,我现在浑身上下没有一文钱,季丫的解寒丸只能吃十天,一瓶解寒丸要三两多银子,我买的米面粮食,差不多也只能吃十天,我昨天都愁的一夜没睡。”
见齐玉不哭了,季子漠放开他,长呼短叹的略显夸张,像是故意搞怪一般。
齐玉不留情的戳穿他的话:“我早上看到你,你睡的很熟,季丫季安起床都没吵醒你。”
季子漠:......
两手一摊做无赖状:“要不然怎么办?我睡不睡都没钱,走一步看一步,大不了我领着你们跳河去,死了一了百了,对吧?”
“之前没入赘的时候我饿的肚子疼,就躺床上想怎么死来着,说到这个,你其实还算是救了我一命。”
越说越没谱,两句吊儿郎当的话犹如灵丹妙药,让齐玉从自我厌弃的情绪中抽离。
齐玉站起身远离他,季子漠跟过去,用肩头撞了撞他,笑容得意道:“废物不废物的,要看和谁比,虽然我觉得自己也很糟糕,但是自我感觉还是比赵傻子好很多。”
“赵傻子单纯的老是吃亏,连条狗都护不住,我虽然人品不咋滴,一肚子算计,但是最起码能护住你不被流放,对吧?”
“你虽然在干活这块上比不上其他村里夫郎,但是你看村里谁有你长得好?你见过玉器和铁器比的?你拿玉器碰铁器,不是自己找不痛快的?”
齐玉背对着他,嘴角微弯。
“到时候你和郑柏叙在一起,红袖添香,吟诗作对,那才是你的天地,你要是村里的夫郎,你和郑柏叙能做什么?给郑柏叙洗手作羹汤,还是在他家后院开个菜园?”
季子漠最后总结:“所以啊,少拿自己的短处比别人的长处。”
季子漠对这几句别样的开导,自我感觉良好,然而,齐玉回头看他,眼神凉飕飕的。
齐玉背影带霜的出了灶房,季子漠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不好吗?他刚才的那番话说的多有水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