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乌鸦也会反哺,在这种时刻又被看作孝鸟,用以称颂一些孝顺的行为。
还有的故事里,它若是恰巧在王侯将相意气风发时出现,就又会被当成吉鸟了。
总之是种风评很复杂的鸟。
不过,据此便又能衍生出新的道理:
“无论人或鸟或事,都是带着复杂性的,不能仅从片面的角度来作评判。”
听完宋衔青的话,杏儿懵懂地问道:“含章哥,你刚说的那些故事,和方仙儿讲的那种似乎不太一样。”
“乌鸦好像并不是故事里最重要的,重点全是跟人有关的事情。”
“我有些想不明白,为啥咱们明明是人,不是鸟,却都不说故事里人的好坏,而是要凭人的想法,定下鸟的好坏,然后再告诉别人呢?”
“鸟的好坏,说得再多,到头和我们有啥关系,对它们又有啥影响呢?”
宋衔青顿住。
这是个很有灵性的问题。
“也许是一种含蓄,人是借了乌鸦的意象自喻。又或者是一种逃避,发生了不好的事,不想面对,让鸟来承担,总比让人来承担更为轻松。”
“还有就是,有些人想借着这类故事,传播某种念头,达成某些目的。”
别说乌鸦了,必要的时候,故事里的鱼腹能凭空冒出纸帛,狐狸亦会口吐人言。
这类故事很多,但从来只是听过,他一样也没见过。
以前他对此嗤之以鼻,但自从知道了方仙儿的存在,他又觉得自己太浅薄了。
这世间,真有许多奇事也说不定。
只是他以前从未亲身遇到过,并不能说不存在。
收敛万千思绪,宋衔青便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当作收尾:
“乌鸦很聪明,但人却是复杂的。”
翠翠忍不住道:“确实复杂!就拿我自己来说,有时会对大毛很好,有时候又恨不得踹他几脚呢!”
“但我这样做,也是因为大毛他太复杂了。有时是个乖弟弟,有时又要闹人一肚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