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脸埋在塑料男友侧肩,声音闷闷的,“是自称课代表的人送过来的,我们学校不是一向没有其他学生职务的吗?我、我害怕,流云。”
“——你能帮帮我吗?”
声音轻软,语气忐忑极了。
晏栖微微抬头,露出的小半边脸肌肤雪一般,巴掌大的脸皱在一块,可怜巴巴道:“帮我把它拿走可以吗?我真的很害怕。”
季流云是他的男朋友,那他提的要求,对方不会拒绝的吧?
季流云会拒绝他吗?
他心里没底,心虚地抬头去瞄季流云,却恰好撞进那双漆黑的眸中。
季流云的神色平静到了冷漠的地步,刚才的关心幻觉般骤然从他身上蒸发。
晏栖手腕忽地被握住了。
季流云垂眸望着他楚楚可怜的小男友,眸色一点点变深,有那么一个瞬间,他的神情似乎是带上了恨的,深邃的眉眼也染上了几分怨气,冰冷又阴湿,又从始至终都维持着那层冷淡与平静的假面。
晏栖没由来打了个哆嗦。
“我可以帮你拿走它。”他说,“你用什么来谢我?”
低沉的嗓音落入晏栖耳中,他蓦地想到方才那个被打断的吻,或者说未开始的吻,——那便是季流云想要的谢礼。小漂亮浓密的眼睫倏地颤了颤,如同受惊的蝴蝶振翅,神情羞怯中带了几分恼。
他拒绝不了季流云的提议。
晏栖鼓足勇气,飞快在季流云唇上碰了碰,快得像是蜻蜓点水。就在他要撤离时,一只手从身后挡住了他的去路。
他被压入季流云怀中,慌乱抬眼。
“流云……”
轻软的声音淹没在骤然的吻中。
晏栖逐渐失了力气,身子在这双臂弯里慢慢化成一滩温软的水。唇舌相贴,他无力地抓紧了季流云的衣服,薄薄的肩背被迫后折,挂在眼角微温的泪珠顺着面颊滚落,落入季流云衣领中。
晏栖小声呜咽着无助地小声求饶,季流云吻得太用力,他有些呼吸不过来。
医务室里的床只有那么大,季流云单膝跪了上来,挤开了晏栖并拢的双腿,隔着薄薄的校服裤布料,他的膝盖抵上晏栖软乎乎的大腿肉,触感软得像团棉花,几乎要陷进去了。
这种被人全然掌控的感觉实在太糟糕,晏栖莫名生怵。
“不……”
模糊的字音从他喉间溢出,舌尖忽地一痛,晏栖用力闭了闭眼,推开季流云捂住嘴,血腥味先一步在口腔内蔓延开。晏栖茫然抬起一双泪眼看过去,眼神询问季流云为什么乱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