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当面怀疑,段阑生也没有生气,他嘴角几不可见地一勾,耐心而认真地解释起来:“她跟在我们后面,入了迷障。为了捞她出来,我们错过了第一次破开迷障的时机,才会被多困了几天。第二次有机会破障时有两条路可走,我选了近道,她在路上崴了脚。所以他们说她是‘为了我受伤’。”
陆鸢鸢:“……”
什么鬼?
她脑补了这么久的美救英雄和共度患难大戏,就这?
陆鸢鸢抿唇,后知后觉地浮起一丝脑补过头的尴尬。这家伙还长篇大论地解释,显得她好像很在意似的。正好,外面的人都走过去了,她用力挣回自己的手,说:“没有你就说没有呗,啰啰嗦嗦地解释这么多干什么,我随口问问而已。”
黑暗中,段阑生仍是没有一丝火气,点点头:“知道,是我自己想交代。”
陆鸢鸢:“……”
不知为何,她那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更浓了……
算了算了,今天可能不宜聊天。就让这件事过了吧。陆鸢鸢不看他的表情,赶紧转身遁了。
翌日,按照计划,三人找到了越鸿暂居的王府去。
这回,陆鸢鸢毫无保留地告诉了越鸿他们的身份与来意。
越鸿是知道有个妃子死在尼姑庵里的事儿的,可他不清楚这事儿与妖怪有关。如今,听了那妃子的死状的描述,看了尼姑们画押的口供,又得知作祟的妖怪很可能盯上了自己母妃,他的脸色彻底变了。
这会儿,宫中尚未有谢贵妃怀有身孕的消息传来。但不排除她刚刚怀孕,所以御医没诊察出来的可能。在这方面,妖怪为了觅食而进化的嗅觉可灵敏多了。
事关自己母妃的安危,越鸿丝毫不敢轻忽。
正好,他本来也要回去王城待一段时间。原来,雍国的皇后之位空悬了那么多年,皇帝终于打算把谢贵妃立为皇后了。封后大典就拟定在初秋举行,算算日子,还有一个月左右。
陆鸢鸢颇为惊讶,想起了自己这具身体的原未婚夫,雍国的太子越歧。
雍国的制度是嫡长子继承制。谢贵妃当上皇后,并不会动摇越歧的太子地位。但这个变动,意味着谢贵妃的孩子也成了嫡子。
换言之,等她一成为皇后,越鸿对太子之位的威胁就不再是传言,他会真正具备竞争太子之位的资格。
这对兄弟本就面和心不和,这无疑是给他们的矛盾添了一把木柴。
本来,越鸿不一定抽得出时间回去参加封后大典。但前些日子,他的失踪着实把谢贵妃吓坏了。即便知道他已经安全回到襄城,谢贵妃也放心不下来,为人母,非要亲眼看看他才行。皇帝便下旨,让越鸿务必回来参加封后大典,顺便,也让他在王城多住一些时日,养好身体才说。
王城水土十分丰饶,环境养人,可不是苦寒萧瑟的边关可比的。
本来就有回去的计划,可以说是和蜀山的目的一拍即合。
若按正常速度,最快也要一个月才能回到王城。时间恰恰是他们现在最紧缺的,每拖延一天,谢贵妃就多一分危险。
为了争取时间,越鸿接受了陆鸢鸢等人的提议,兵分二路,一边以军令密信传消息给皇帝,他自己则轻装简行,只带一点儿精兵,与蜀山弟子共同行动,以御剑代替大部分的路程,这样一来,路程时间可以缩短至少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