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两天,他们又碰到了一次山匪抢劫。好在,障碍都被陆鸢鸢扫平了。与此同时,路越来越宽,能碰见的百姓越来越多,看样子,他们都是往襄城去的。大多数都靠步行,偶尔才能碰到驾车的人。
离襄城还剩一天路程时,前方出现了一道士兵布下的关卡,对欲往襄城去的百姓进行检查。陆鸢鸢用手肘顶了顶越鸿,示意他看小卒里的头儿,低声问:“你认识他吗?”
“没见过。”
在队伍后列观察片刻,他们发现,那关卡查得不算严,一家人的百姓随便盘问几句,记录一下,就放进去了,孤身入城或者携带武器的人才会被仔细盘问。
现在已经超过了七天危险期,按理说,被发现身份也无事。不过,越鸿显然还很谨慎。这里离襄城很近,不想在最后一段路出差错,陆鸢鸢也理解。所以,等到了查验关卡,当人问及他们关系时,陆鸢鸢一手揽住三娘,一手挽着越鸿的手臂,抢先介绍道:“我们是一家人。”
小卒没怀疑,放了他们进去,到了后方,便是登记处。
越鸿俯在她耳边,低声解释:“是官府的命令,为了避□□民之祸,要记录流民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陆鸢鸢点头:“原来如此。”
说话间,就排到他们了。登记的人记下陆鸢鸢的名字,又道:“那是你男人和你妹妹?他们叫什么?”
越鸿:“……”
“你男人”三个字,简直犹如电流窜过体肤,叫人虎躯一震。
陆鸢鸢眼也不眨,就报上名字。
越是王族之姓,自然不能说真名。好在,这里没有身份证,即使说假名,这里的人也查验不了真伪。
这样的关卡,越靠近襄城就越多,他们连续碰到了几个,每次都是差不多的流程。到第二个关卡,陆鸢鸢就发现每家每户都是男人去登记的,便推了推越鸿,道:“我们别太显眼了,这次换你过去说。不要文绉绉的,就学他们的说话方式,说你是我男人,三娘是你妻妹,懂不?”
越鸿:“……”
最开始说不顺口,一连说了几次,开始习惯成自然。终于,天色黄昏时,他们过了最后一道关卡,城门就在远方。
入城的人和车马排成长龙,缓慢前移。越鸿漫不经心地撑着腮,视线空茫,不经意地擦过旁边。
与他们的车子并驾齐驱的是另一架车子,比起他们简陋的山匪之车,人家的座驾看起来要好多了。车上坐着陌生的一家五口,衣着整洁干净,看起来,应该是家世不错的人迁入襄城。
越鸿打量他们的同时,对方也看了过来。
对面那一家之主是个中年男子,看到越鸿虽穿着布衣,可相貌甚佳,浓眉狭目,气度不凡,一点也不像普通人。陆鸢鸢身上也没有颠沛流离的窘迫之相,看着都是落难的大家族后人。再加上城门在远方,等待时间冗长,便先释出了善意,一点头,道:“你们三位……”
越鸿:“哦,我是她男人,这小鬼是我妻妹。”
陆鸢鸢:“……”
对面车上的一家五口:“……”
陆鸢鸢在他手臂上一拧,没好气道:“没人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