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阿玛!”抬手止住了自家汗阿玛带着愠怒地动作,胤礽难得带着几分安抚道:
“背后之人这么长时日依旧没能被阖村之人察觉,可见其行事隐秘。问不出什么也是意料之中。”
康熙虽气怒,却也明白此言有理。再则人前,康熙从来
不愿落了自家儿子的面子。一场斥责方才不了了之。
一直到晚间,烛灯将熄之际,胤礽方才亲自等到了来人。
深夜,窗外不时传来几声虫鸣。皎洁的月光自窗前洒入,不大的书房内满是清辉。
“微臣拜见太子殿下,不知殿下深夜寻小臣过来,可有要事?”
书案前,杨承安躬身一礼道。
“怎么,不再装下去了?”将手中书册搁下,胤礽这才抬眼,细细打量着眼前之人。
比之早前那般仁弱之相,此刻的杨承安活像是换了个人一般。一袭石青色长袍,身形消瘦却也无端挺拔,起身行礼一气喝成。目光更是清透莹亮,再无半丝怯懦之气。
迎着胤礽的目光,来人低笑一声,略带喑哑的声音如珠落玉:
“既已被殿下看穿,微臣若要再行那等不当之举,岂不平白教人啼笑皆非。”
“微臣知晓殿下想问什么,然臣自认于人有愧,那人的消息,微臣无论如何也不会透露地。”
没有多余的矫饰,甫一上来,杨承安便直接亮明了立场。
出乎意料,胤礽没有出口斥责什么:
“汗阿玛耐心是有限地,纵然杨大人演技高明,却也并非毫无破绽。”
似是没有预料到对方会如此,杨承安微怔了片刻,方才苦笑道:“万岁爷待下素来仁慈,想来断不会无辜牵连他人,大不了………”看着身上这袭半旧不新地绸缎,杨承安突然洒然一笑:
“大不了重回布衣便是,写书卖画,再不济做个乡间夫子,总归有我一番活法。”
“杨大人倒是想的开!”
饶是胤礽,也不由为对方的洒脱讶了片刻。临近十五,窗外月色愈发明亮了许多,须臾方才听对方道:
“不过微臣倒是颇为好奇,这一路走来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才叫殿下这般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