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成来了!”玄烨手上动作微顿,抬头看了眼正缓步而来的自家儿子:“不必拘礼,坐吧!”
言罢很快复又重新执起了笔。
胤礽不免被勾起了些许好奇,见自家阿玛没有拒绝的意思,婉拒了宫人搬来的座椅,迈着小短腿很快走了上去。
只见象征着尊贵的明黄色纸张上,开头硕大的“罪己诏”三字异常明显。
“汗阿玛………”
看着眼前正微伏着身子,正一字一句将自身罪过一一陈列的阿玛,胤礽忍不住瞳孔微缩。
他还记得早前三藩之时自家阿玛被众臣要求写下“罪己诏”时的愤怒。想到早前营帐中传来的争吵声,便先入为主的以为自家阿玛写地并不情愿。
只胤礽良好的教养不允许在此刻多言,一直到最后一撇勾完,康熙利落地将羊毫笔搁下,起身便见自家儿子一脸欲言又止。
“怎么,保成还有什么不能同阿玛说的吗?”轻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康熙稍稍一想便知对方想要说什么,微微皱起的眉头骤松,细瞧之下,面上还带着些似有若无的笑意。
一旁的张英见状抚了抚美髯,摇头但笑不语。
可惜了,沉浸在固有思维中的胤礽此刻并未发觉,这会儿看着眼前墨迹未干的旨意,犹自肃着小脸道:
“汗阿玛,因着张大人预测得当,此次地动虽强,然造成的伤亡却远不若早些时候,这些大多有赖汗阿玛您调控得当之故。”
“地动乃天灾,非人力可为,又怎可将其加注己身?”早在之前胤礽便偷偷问过青玉,所谓地动,根本同当政者一点关系都无。
单手负于身后,如早前千百次的考教一般,胤礽满脸严肃的说出自个儿的看法,谁成想下一秒,换来的却是自
家阿玛无情的嘲笑。
“哈哈哈哈………”
背靠在椅背之上,康熙实在忍不住大笑出声。一旁的张英轻摇了摇头。
“汗阿玛!”
这会儿若是不晓得自个儿被坑了,那就不是胤礽了。
胤礽难得鼓起了小脸。
一直到有出御帐,胤礽面上的红晕都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