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不喜秦的原因嘛,琇莹觉得是积年已深。
彼年,信陵君回到魏国,率领楚魏韩赵燕五国的军队在河外大败秦国蒙骜的军队,当时魏太子增还在秦国做人质,我阿父欲囚禁太子增,虽然后来有人劝谏秦王,未得迁怒,后来我阿父因此事去了,他在秦的处境就更加不太好了。
再后来,他爹快死了,吕不韦给他送回来继承王位,也算是对他有恩。
然后彼昔年,我和我
哥把吕不韦给砍了,又破了他心心念念的五国合纵,他要是喜欢我秦,那真是个圣人心怀。
可他的所想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是他的臣子吗?只敢四处躲吗?
琇莹一鞭子将那直击他面门的书简甩开了,鞭声破空声传来,溅起一地灰尘。
那魏王停下了动作,看见了他手中的铁制软鞭,神色阴翳,一字一顿地道,“秦,琇,莹。”
琇莹收了鞭子,嗤笑了一声,“亡国之君,丧家之犬,也配唤本公子名讳。”
“至于你的魏国不容我秦肆行?好办。”
他拖长了语调,直接张弓拉箭,对准了魏王增的脑袋,轻轻勾唇,“你死了,不就好了。”
魏王增身移三寸,他亦移三寸,分毫未差,增终于受不了,豆大的汗水渗在额上,他中气不足的喊道,“秦琇莹,你个毒胚杀神!”
那边秦军入了城,也开始配合着琇莹的人抢钱,将军说财帛无所谓,贵族亦可杀,除粮食亦不可擅动,百姓不可屠,其他的百无禁忌。
王翦知道他们养不起那些降兵和百姓,更不可能用秦粮来喂这些人,他们只能杀降,亦或屠城。
但当他提出屠城时,琇莹第一次提出了反对意见。
王贲知他心性,劝慰道,“公子不可妇人之仁,我们还得攻打楚国,可没那些闲粮给旁人吃。”
今年国内又逄大旱,虽有郑国渠,但是可能对水敏感的小麦可能会减产。
琇莹当时轻笑,笑容中带着苦意。
“我知道,可若是今日屠城,那明日后日再要进城,必会遭到军民的大力反抗,不若只抢粮,囚贵族,划一个地方任黔首自流。
“百姓食草,亦可活着,他们为生存拼尽全力,亦不会生乱,你瞧大梁附近,凡失粮地,无乱,只是人相争草,鱼虾绝迹罢了。”
王翦思索片刻,答应了,他也相信只要贵族不在,黔首便不会生乱。毕竟他也不想每个城池都如大梁这般顽抗。
今日魏王不给王印,他们或有愤怒,但还有一丝庆幸,庆幸魏王这个老傻子让他们寻个旁人挑不出错的借口可以囚着贵族,直接饿死他们,又能省一批粮食。
所以此时他骂琇莹杀神,琇莹觉得骂得真好,值得给他个一箭爆头。
他长箭随心而出,将魏王增钉在了后面的壁上,而后他保持轻笑上前,拿起他的王印便掷往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