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晰地看到了一扇突破口,开在这几天几近耗至干涩的土地上,那是他一直感受到的一面墙,是她竖起的防御机制,是她的很多秘密,是她偶尔的欲言又止,是她的顾虑。
他忽然很感谢这场乌龙,如果不是误会,他大概还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面对这个最关键的问题。
路栀还在碎碎念:“而且那时候也考虑到结果,让你去吧,我没办法装作很不在乎地让你去谈案子别管我死活;让你不去吧,小小一次生日,其实也没必要,肯定还是这个收购更重要……”
“不会,”他说,“我觉得,你的生日比较重要。”
她知道这种时候,100%的男人都会开口说这句话,至于他们实际怎么想的——生日到死还能过六十次,收购就这一次,哪个更重要岂不是显而易见,她不是这么分不清的人。
不过说了总比装死好。
“你真实是怎么想的,下次可以直接告诉我,不需要直接给我一个结果,”他说,“你可以告诉我你的纠结,你的想法,你想没想清楚,都可以告诉我,人生有时候重要的不只是结果,还有过程和沟通。”
路栀讪讪:“那你要觉得我无理取闹呢……”
“那只是你自己这么想,我没觉得。”
“很多事不是非黑即白、非此即彼,你可以把它们当成一些乐趣,或者,情趣。”
他说:“一潭死水、四平八稳的生活,也没什么意思。”
——从他养宠物也能窥见一斑。
“你总不能一辈子都像你说的那样,有些藏着,有些不说。”
路栀又开始比喻,试图让这个道理更好理解:“好比我是一支冰糖葫芦,如果我藏起来,那就只有外面甜甜的糖衣,怎么尝都是甜的,不是更好吗?”
庄韵就希望她做一支全是糖衣的葫芦。
草莓冰糖像是赌博,好吃的很惊艳,难吃的酸到透顶,全靠糖衣撑着,还不如不要吃。
“那你总得给我看看,敲开你这层糖衣,里面的草莓是什么味道。”
她问:“万一很酸呢?”
他说:“万一更甜呢?”
*
二人回到屋内,没一会儿,李思怡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李思怡:“老公不在家?速来畅宜路108号唱K,185+白皮帅哥恭候你的到来。”
路栀抬头,和傅言商对上视线。
片刻后,她诚恳地回复:“不用了,我不喜欢男的。”
傅言商:“……”
格格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