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向内拉开时, 听到有人落荒而逃的脚步声,手机屏幕的亮光一闪而过。
路栀怔怔抬眼,看到傅言商的脸。
又偏一偏头,好像有人从右边跑走了。
婴儿的啼哭声也停了。
她启了启唇想要说话, 想说的其实很多, 但半晌后,只问出一句:“你怎么……来了。”
“你说我怎么来了, ”他道, “大半夜,能随便给陌生人开门?”
“我听到有小孩子哭啊。”
“放的音频, 就为了引你出来的。”他呼吸停下片刻, 又长长地吐出一息,“我如果没来, 怎么办?”
……
她说:“我有带安保。”
傅言商转头, 看了一圈, 道:“安保人呢?”
这会儿才有脚步声从电梯口出来,高大魁梧的男人一路小跑过来, 递给她一个袋子。
路栀:“帮我买电蚊液和杀虫剂去了。”
……
她就站在那儿,走廊的风一阵接一阵往房间里灌,睡裙尾摆被吹起, 贴在小腿,漫开一片痒意。
路栀说:“你是路过, 还是什么。”
她其实想问, 你要去美国了吗。
是临别来看我一眼吗。
那就先走好了, 也没必要特地来跟我说声。
傅言商也站定在原地,他们之间其实很少有这样对立无言的时刻,半晌后, 他道:“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路栀抬眼看了他两秒,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于是退回屋内,把决定权留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