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晦不说话,只直直地凝视着她,像一头豺狼盯着一只天真懵懂的小白兔,待她走近时,一口将她叼走。
他一早上为了处理燕地紧急寄过来的密函,生了一肚子的闷火,但方才一进堂屋便听见她清脆的笑声和看见她那粉白如雪的面儿,心头一酥一软,什么火气闷气赌气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云喜没有径直走过去,而是去把旁边的茶果盘子和水果盘子都端到炕上的矮桌上,放在他跟前。
嘴唇嗫嚅了一下,心如擂鼓地对他笑了笑,道:“云儿不知道你爱吃什么,都端来给你尝尝。”
谢如晦轻唤她一声,“云儿。”
“嗯?”云喜低垂螓首,用干净的帕子擦了擦手,去给他剥盘子上的沙糖桔。
把剥好的沙糖桔分开两瓣,一瓣递到他嘴边,另一瓣则给自己吃下。
谢如晦面对她突如其来的投喂,懵了一瞬,最后还是张开嘴把她给的吃进嘴里。
他直接将人提起,把她放到自己的腿上。
云喜的身子一下子僵直,说道:“十七爷,你这是要做什么。”
谢如晦粗粝的大手从她的后颈游离到她的下巴,再继续往下,停在衣服的扣子上,惹得心里咯噔,一把抓住他的手,说道:“青天白日的,休要胡闹。”
炕上烘得暖和暖和的,使他的身体有些燥热。
他想去撩开她的头发,一撩开便看到有一抹血迹在耳后,倏地蹙起了眉,捏着她的腰肢,冷声说道:“上哪去了,怎么耳后有一抹血迹。”
云喜心里一怵,极力压住微微发颤的身子,镇定自若:“没上哪去,耳后痒,挠到了。”
“你不觉得你的理由很蹩脚吗?”谢如晦一双丹凤眸泄出一丝危险,在她身后嗤笑一声,“这分明是沾到了别人的血,除了红杉,你还见了谁?”
云喜虽觉身体是暖的,可心是发冷发颤,大气不敢喘上一口。
她是怕身后这个活阎王,但不能因为自己的私欲而害了红杉,张了张嘴,笃定地小声道:“没有别人了。”
谢如晦的手从腰肢又往上游离,停在她的细白的脖子处,拧着眉说道:“只要我用不到半成的力,你这儿就会像竹子一样,扭断成两截。”
云喜被他的话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刹那间,杏核一样的眸子泛起水光,端着一副懵懂天真的模样,转身去看他。
“十七爷当真舍得吗?”
谢如晦轻呵一声,低沉地道:“你就仗着我对你的宠爱,肆意妄为是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