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喜红了脸,望着台下,丝竹入耳,人头攒动,讷讷地说道:“奴家会不知所措。”
她越来越看不透眼前的男人。
她不想被旁的事情,左右、摧毁她想离开的决心。
谢如晦握着她的手,用大人对小孩说话的语气,淡声道:“这些话只能在你我两人的时候说,成吗?”
云喜偏首看他,那双灵动生辉的眼眸,只一瞬,幽深光亮,像夜幕下的星辰,微张着那张红艳艳的樱桃小嘴,“十七爷,若奴家说不成,会如何?”
谢如晦点点她的左胸脯,目光深邃难却,不容置喙,“你这颗心,爷要定了!”
一声九千两打破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
云喜大惊失色,这是要往一万两银子上叫啊!
到底是谁,害她额头冷汗频出。
谢如晦握着她的小手,像握着一块珍宝,爱不惜手,扯了扯她道:“别急,别急,依我看你可以叫一万两了。”
云喜打了一个寒战,不敢去想,这个由三千两叫到一万两。
她有些犹豫,可一想到哥哥母亲他们,她还是做了不少心里预设,最终开口道:“一万两!”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云喜的双眼,往人群上一睃,便看到蒲柳之姿的林霜。
林霜的表情始终淡淡,好像一副视死如归,却毫无波澜的神情,纵使在一群高涨的叫卖人群中,亦然显得孤高、清冷、与记忆中的林霜毫无重叠。
她好想知道,为什么她不嫁给自己的哥哥了。
为什么她一个堂堂县官之女,要沦落风尘……
没有人再比这个一万两更高了。
鸨母露齿大笑,她吩咐年轻的小厮上门取款。
云喜心跳得飞快,脸红至颈,对谢如晦道:“十七爷,奴家只带了一百两银子出门,旁的没带,这下怎么办。”
“放宽心,你总是这般着急。”谢如晦如是回,“这一万两银票,爷还是有的。”
云喜惊呼,出门带这么大面额的银票,还得是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