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喜见她笑,莫名地也跟着笑,只这笑如明玉珍珠,把微微昏暗的屋子照得更加明亮。红杉想,云喜的样貌妩媚明艳,美目波光流转,又巧笑倩兮,若养在深闺,识得诗书经纶,不出五八载,可与那些勋贵世家出身的小姐相提并论。
转念一想,怕是连那些勋贵之女也会望尘莫及。
云喜说:“妹妹愚钝,还需红杉姊姊多多担待。”
红杉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脸上笑意盈盈,“云儿,姊姊没什么可教你,但姊姊可以教你岐黄之术,身上有什么问题,也可马上诊断出来。依你慧根,可不能埋没在洒扫、浆洗、清马厩这些日复一日,索然无味的活计里。凭你的厨艺再加上懂中医药理,我相信你日后不在王府了,也有一番作为。”
云喜怔愣,不觉心头一动,眨了眨眼道:“红杉姊姊,我可以吗?”
她长这么大,除了会伺候人和弄些投机取巧的点心之外,还真的一无所长。
不知守财算不算长处?
本以为安安稳稳攒点月俸,回殷都老家,现在却不得不提前许多年,就算不为自己,也应当为了肚子里的孩子。
红杉握着她的小手,低笑道:“那是自然,我虽没有箫大夫的本事大,但也略懂一些制灵丹妙药的技法。”
云喜起初还听不懂红杉最后的那句话。
后来发生的种种变故,当她忆起来时,她便懂了。
此红杉女非彼红杉女。
殷都自七年前那次蝗祸,水灾,又闹了瘟疫之后,几乎偃旗息,鼓全城覆灭。
又因殷都这块小小的弹丸之地,乃西陲边界茶马古道上连着吐蕃、党项、回纥等部族,以及大梁帝国的重要地理位置。
遂官家立即派人前来重振家园,以最快的速度,休养生息。
恢复茶马古道的生意往来。
在大周,私自贩卖茶叶出境,可凌迟处死。
不管你是平头百姓,亦或是皇室宗亲,只一经发现,论罪当斩!
云喜和红杉是姑娘家,出门在外不便以女装示人,出门时两个都换成了小厮的打扮,和招南、平春他们二人走在三位公子的身后。
这条小小的茶马古道上,有很多穿着异族服饰的男子女子都在道上贩卖药材、香料、皮革、毡毯、绸缎、丝绢、糖、酒等。
最吸引人的便是用名贵的紫檀木,雕刻出来的茶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