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早晨,气温骤然转凉。
屋外少了夏蝉的鸣叫,却多了秋虫凄凄切切的长叫。
云喜向来早起,和她同住的红杉还未睡醒,自己便不叫醒她起床。
蹑手蹑脚地走到衣柜边,换上一身淡红色的工服,裙摆折如千层,深蓝的腰带束着腰身,缓步轻盈,走到梳妆台前,望着镜中的自己,遂拿起发梳,给自己的三千青丝拢于发顶,盘成两个双环,每个环中绑上一条红丝带。
妆发弄完,便开始匀面,用点珍珠磨成的脂粉,简单的在脸上扑开,再涂点微红的胭脂,待整装完毕后,发现身后的红杉睡眼朦胧的看着她。
云喜给她一个极致灿烂的笑容,柔声唤道:“红杉,怎么不多睡一会。”
红杉拿开床被,优哉游哉的走到云喜身后,“云儿,你怎么起得那么早,鸡鸣还没叫呢。”
“我要去烧水,洗衣,砍柴,不早点出门怎么行。”云喜一直记得谢如晦那句话,她回到王府要做下等粗使婢女的活。
在这世上,身如浮萍,寄人篱下的女子要远离上等阶层的人,方能保全性命。
她可不想小命不保。
红杉:“你不是要跟金桂姑姑一起干活计吗?”
云喜:“金桂的事是今日中午,早上的事还得要做,你多睡会罢,我先走了。”
红杉还未开口,云喜像离弦之箭,跑出了门。
望着云喜的身影渐渐变成一个点,默默地长叹了口气。
早知道这姑娘,驴一样的脾气,日后免不了处处被人找茬,碰钉子,合该劝住阿爹,别让庙堂上的权力斗争牵扯到一个女子身上。
要助楚王制衡燕王世子、魏国公王氏一家不应由一个女子作为开端......
但愿她如自己所想的,能平安出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