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呵一声,暗黑战马如同风驰电掣般狂奔。
火焰般的纱裙已经在高温中干透,轻薄的娟纱随着风,向后撩拨着冰冷的盔甲。
寂静的沙漠中,一匹战马带着一金一红,向关门飞驰。
城墙上一胖一瘦两个持刀护卫面面相觑。
“我说弦一,那可是咱少将军?”
“柱一你眼睛怎么不好了?除了咱少将军,谁还能把战马骑的那么威风。”
“可是......将军怎得换了一身红衣裙?”
“什么红衣裙,倒像是还带着一个人......是一女子?”
“什么?少将军不是带着北铁卫出去了吗?怎得带一女子回来?”
“啧!那是北铁卫,不是北孩童,何需要将军亲自指挥!别问了,快,快开门。”
眼见着霍修的战马丝毫没有减速,守卫们赶紧打开城关大门,以免误事。
一骑绝尘而过,众人似乎看清了,似乎又没看清。
霍修是单手持缰绳的,毕竟身前这个女人根本坐不稳,另外一只手臂只能暂时禁锢住她,否则两步路便能掉下来摔死。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二人同乘一马,刚才情况危急就算了,可现在就这样带着一个小女娘招摇过市的进城,她的名声只怕是没了。
继而一个转身,回到城门口朝着目瞪口呆的众兵将喊了一句:
“准备车撵,送这小娘子回江亭长府!”
柱一和弦一正带着一队骑兵待命,可没想到将军居然要车撵,又忙不迭的准备。
江斩月就这样别无选择的被塞进了霍修的马车里。
她没见过这种阵仗,但也知道军令不从者必死。
好在那凶神没有跟着自己进入马车,紧绷的心稍稍放松了下来。
扑通一坐,砰的一声,早就在马上颠簸麻了的屁股硬生生的落到了木板上。
一股疼痛席卷全身,感觉尾椎骨都要断了。
伸手去摸,看上去锦缎华贵铺就,可却没有任何棉絮,这座位硬的可以啊!
老天,你铺锦缎的意义是什么?给座位挡灰吗?
揉着摔疼了的屁股,抬眼打量着车厢内,以暗色木材为主,工艺精致,但没有任何装饰,除了屁股底下这个垫子,也不能叫垫子,一块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