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睿仔细观察着这些喊着“同聚一心,生死相随”的老相识们,没有意外,他们的脸上都是惊愕和恐慌,还有一丝丝戒备。
这等演技,当真是变化随心。
就这样,整个会场安静了盏茶时间,黄潮一脸红润地从后面走出,看着陡然安静下来的会场面露疑惑道:“这是怎么了?我就一哆嗦的时间,都被施定身术了不成。”
黄潮的话讲着会场的沉寂打破,慕容睿现在心乱如麻,他知道用不了几天,他就能听到丰京那边做出的安排了。
二十九年前是黄家,那二十九年的今天,会是哪个家族?
慕容睿是理想化,但他不是傻子,袭杀匡天干这么大的事,连他这个明面上的江南第一世家家主都蒙在鼓里,那就足以证明,匡天干掌握的东西绝不是侵占田亩,偷税漏税那般简单。
在大周江山稳固,国势鼎盛之时,那些人明知道必死,还要冒险去刺杀匡天干,这就意味着,这些人犯的罪,必定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他们是在赌,赌现在的江南府尾大不掉,启明皇帝依仗,必须要保。
他们是在赌,赌现在江南府世家连心,家家相护。
他们是在赌,赌朝廷查不出多少东西,赌政事堂的大公们不会赶尽杀绝!
慕容睿站起身来,看着下面那一群陌生的熟人。
“朝廷的决心远比你们想象中的要大上许多,我不知道你们当中有些人是怎么想的,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法不责众在政事堂那几位的心里,向来无用。”
“既然你们有胆子杀朝廷的三品大员,那全当我刚才说的话是一个屁吧。”
“呵呵,好一个‘同聚一心,生死相随’!真是个笑话”
“江南事起,我就不久留诸位了!”
此刻天色已晚,慕容睿逐客之事实属失礼,但却无人多说一言。
一旁的黄潮也算是知道发生什么了,和江南府相关的三品大员就那么几位,而能被袭杀的,可不就一个已经返京的匡天干了。
在其他家主急着回去的时候,他反倒是悠哉得很,黄家现在修身养性二十九年,别说侵占田亩,偷税漏税了,他们连农忙时节抢水都客客气气了。
所以这事明显和他黄家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