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提到了她的家庭,商从洲哪里能不明白她的用意。
可他完全不在意她的家庭如何,只是叹了口气,嗓音破茧成丝,一丝一丝的,是数不清的心疼:“书吟,这些年,你过得很辛苦吧?”
书吟动作都定住,鼻腔里泛起酸涩感。
所有人都知道她生活得有多努力,但从没有过一个人问过她。
“书吟,你过得很辛苦吧?”
眼泪悬在眼眶里,眼前浮起一片雾气。
她用力地眨眼,盯着前方的路况,认真地开车,没有再回商从洲的话,好似全然没有听到商从洲说话。
话题就此截住了。
彻底的冷场,没有人再说话。
直到送他到小区门口,书吟犹豫地叫了声他的名字。
“商从洲。”
商从洲已经解开安全带,闻言,瞥她一眼。
她放在方向盘的手,用力到泛白,声线却是在一条线上,平直顺滑:“你说的负责是什么意思,交往吗?”
商从洲滚了滚喉结:“结婚。”
书吟很慢,很慢地点了下头:“我知道了。但是,结婚不是件小事,你能给我点时间门考虑一下吗?”
商从洲偏头,嘴角往上扬起。
他给她充足的时间门:“需要多久,年前给我答复,可以吗?”
书吟眼睫轻颤:“我想,你也需要时间门考虑。”
商从洲不置可否地笑了下,醇厚的声线,千丝万缕地缠绕着她:“我是考虑过了,才来找你的,书吟。”
气流是温热的,她的每次呼吸,都伴随着灼热,几欲将她烫伤。
由此,产生了不真实感,像是平白走到路上,捡到一张彩票。隔天被告知,手上的彩票,中了两千万大奖。她一边惊叹自己竟有这种运气,一边又陷入惶恐不安中。
毕竟这张彩票是她捡的。
她问心有愧。
对着近在眼前的大奖,憧憬,却又不敢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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