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声说着。
说着世人不会明白的事情。
眼前发生的不是人们所看见的「超越者魏尔伦闯入横滨,港口Mafia首领赈早见宁宁以命相搏」的传统故事;也不是那些孩子们推测的「赈早见宁宁借魏尔伦与未来灾难博弈」的诡计谋算。
这只是一场盛大的谋杀。
凶手是赈早见宁宁。
她要谋杀自己。
“可百年历史,你的名字始终会染上暴戾的污点,没有人会理解你,也没有人能理解你。”
夏目漱石忍了许久,旁观了无数人对少女的咒骂和不理解,他看不下去,但他不得不看。
这就是赈早见宁宁想要的。
他是守密人,他只能遵守当初的共谋。
可身为老师,身为长辈,夏目漱石怎么可能忍心看着自己的学生深陷泥沼备受指摘?
说到最后,夏目漱石全部力气好像都在刚才的话里吐尽了,他嘴唇翕动,声音几乎在颤抖,嗓音沙哑得不像样:“……你杀的人太多了,赈早见宁宁。”
……
将要死去的是他的学生。
他想劝。
但劝不了。
作为老师的他连挽回的力气都没有,眼睁睁地看着赈早见宁宁踏入地狱,还要负责关上通往黄泉的大门。
因为这是从一开始就商议好的。
他们的计划早在战争伊始就已经落定了,谁都改变不了。
包括赈早见宁宁自己。
夏目漱石只觉得此刻的天色压抑到了极致,明明乌云已经被暴力驱散,清冷的月光能照亮眼前的世界,但他还是被潮湿烦闷的空气阻塞胸腔,呼吸像是被混凝土堵住了一样,缺氧的窒息感涌上大脑。
忽然,一道清脆的声音把夏目漱石从窒息里扯了出来——“为什么不值得?”
是枝千绘疑惑地看着他。
向来含混着无数轨迹的苍青浅色在这一刻意外地纯粹明朗,是枝千绘打心底不理解夏目漱石为什么会是这个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