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洲抬起眼。
道:“你特意遣护卫去见本辅,说有事求见本辅,是何事?是为了让本辅以督查院的名义保下你?”
卫瑾瑜摇头。
“下官不敢。下官只有一个请求。”
“么请求?”
“请阁看在下官这刀还算称职称手的份,让下官留在督查院受审。”
顾凌洲沉默顷刻,道:“你以为督查院的刑罚就好挨么?”
卫瑾瑜道:“在督查院,下官至少能证明清白,保住性命。”
顾凌洲:“你便没有想过,求一求本辅,让本辅放过你么?”
卫瑾瑜淡淡一笑。
“下官有自知之明,也知道,当年阁肯开恩让下官入督查院,并非因为下官考了六科优,而是因为督查院需下官这刀,去捅开江南织造一案。”
“下官的出身,注了下官永远不可能得到阁的赏识,但下官依旧感激阁,能力排众议,给下官一个做刀做刃的机会。”
“阁既以清正闻名,如今,下官别无求,只求阁能再给下官一次自证清白的机会。”
顾凌洲久久没有说话。
司吏在外恭敬禀:“阁,韩阁来了,还带了锦衣卫与玄虎卫过来。”
顾凌洲整了下衣袍,自案后起身,出了政事堂,立在廊下迎接了韩莳芳。
院中御
史嗅到恐怕出大事,也都聚在院中,看着大批锦衣卫与玄虎卫一涌而入,韩莳芳分开众人,缓缓走出,身后跟着苏文卿。赵雍和刑部官员也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青樾。”
韩莳芳笑着同顾凌洲礼。
顾凌洲于廊下负袖而立,道:“韩阁好大的阵仗。”
韩莳芳叹道:“出了这样的大事,圣震怒,百官惶惶难安,我也是迫不得已。”
“圣已经派遣滇南大都督裴北辰去追捕逆犯,另吩咐北镇抚权审理逆犯叛逃一案。昨日逆犯叛逃时,卫瑾瑜在现场,且有大嫌疑,我须将他带至北镇抚审问,扰了青樾你的清静,是我之过,改日我亲自登门向你赔罪。”
“赔罪就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