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苦笑:“这权力,真的能利欲熏心啊。”
“父亲何出此言?父亲位居首辅,忧国忧民,襄助陛下改革朝局,推行新政,功莫大焉,如何能用利欲熏心来形容呢?”于康不解。
于谦却不打算点破:“吾儿,有朝一日,莫学为父,莫学姚夔。”
他掌权时,对权力过于渴望,恨不得把所有权力抓在手里。
就像是一把沙子,抓得越紧,反而丢得越快。
“待为父这本书编纂完毕,先送去宫中,请陛下
于康看着神情有些雀跃的父亲,竟不明白,父亲明明败了,为什么还这么开心呢?
从内阁退下来这几天,父亲一直闷闷不乐,所以于康更多时间在家里照看他。
今日,闻听姚夔之语,心情就好了?
“吾儿,记住为父的话,莫学为父,莫学姚夔。”于谦嘱咐一句后,就开始编纂兵法了。
他要将自己前半生所学,全部编入这本兵法之中。
他忽然感悟出一个道理。
他不是败给了皇帝,而是败给了君臣纲常,败给了天道而已。
中旨,从北京发出。
转眼抵达江苏。
陈舞阳从常州府北上,抵达扬州府三天时间,圣旨传来。
随之而来的,是大理寺寺卿周瑄。
周瑄和陈舞阳,先询问桂怡,本以为此案极快就能审理完毕。
结果,当周瑄派人去请桂怡的时候,府衙却传来消息,说桂怡有三天没来当值了,说是病了。
“坏了!”
周瑄立刻去桂怡家中,桂怡此刻却挂在房梁之上,尸体已经散发出腐臭味道了。
桂怡死了!
“都察院御史,刚参奏瘦马之案,就莫名其妙死亡,难道我大明没有王法了吗?”
陈舞阳怒喝,他也暗恼自己,没想过保护桂怡。
“胆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