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他爹,竟缩在门口,一言不发。
徐俌咬了咬牙,他自幼读圣贤书,母亲的病是天大的事,这是孝道,大明以孝治国,他不能违背孝道。
“大人……啊!”徐俌惨叫一声。
陈舞阳五指抓住他的头顶,指头抠着脑瓜皮:“小公爷,你知道你们府中犯了什么罪吗?啊?”
徐俌惨叫。
陈舞阳抓着他的小脑袋,使劲摇、使劲摇:“现在死了还干净,等中枢下旨,处死你全家的时候,那才叫痛苦呢!”
“我魏国公府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谋逆之心,你休想冤枉我家!”徐俌忍痛嘶吼。
“谋逆?你家比谋逆还严重!”陈舞阳吓唬他。
但徐俌却认真道:“我魏国公府从先祖始,便对陛下忠贞不二,绝无二心!”
“若陛下处死我家,我家坦然受死,以全君臣之义。”
“倘若恶人恶意中伤我家,我家绝不屈服!”
陈舞阳忽然停下手掌,不摇了,看着这个年仅九岁的徐俌。
“你一点都不怕本官?”陈舞阳眼神凶恶,死死盯着他。
就这眼神,他爹徐承宗都恐惧。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家坦坦荡荡,自然不怕!”徐俌掷地有声道。
他心里也怕。
但母亲的病不能拖延,若按照陈舞阳说的,母亲必死无疑。
他要为母亲争一线生机。
陈舞阳回眸看了眼,在门口欲言又止的徐承宗:“和你儿子比起来,你可把国公的脸丢尽了!”
“若你徐俌他日长成,必成大器!”
陈舞阳放了徐俌。
徐俌则不肯放过陈舞阳:“大人,可否允准医者入府,为我娘亲抓药?”
“允!”陈舞阳难得高抬贵手。
而徐承宗看见儿子不卑不亢的样子,真觉得老脸都丢尽了。
有儿如此,不负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