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
“陛下,总要看一看含山公主的面子呀。”王竑苦笑道。
“区区老妪,如此高龄已经是天赐了,还想要什么?”
“泼天的富贵,她受得起吗?”
“就不怕断子绝孙吗?”
朱祁钰厉喝:“尹清之事,如前车之鉴,他家尚不知收敛。”
“朕看她家的富贵已经到头了!”
“命也到头了!”
于谦三人跪在地上。
任谁都能感受到皇帝的雷霆之怒。
皇帝最担心的,是屁股底下那张椅子,而先帝留下的探子,已经威胁到那张椅子了。
所以皇帝做出什么都不奇怪。
“尹家必须要除,不容商量!”
王竑却道:“陛下,这尹玉的供述,恐怕只是冰山一角呀,应该派人先清查,然后再说。”
“查是要查的,南直隶距离京师这么远,时间不能浪费在路上。”
朱祁钰皱眉:“从尹家,就看出来了,南浙已经尾大不掉了,它到底是大明的,还是江南人的,朕不知道!”
这话就严重了。
“朕本打算今年巡幸南京,坐镇南直隶。”
“倒要看看,哪个魑魅魍魉敢跳出来!”
朱祁钰话没说完。
胡濙就跪在地上:“陛下万万不可,皇嗣尚未出生,如何能亲临险境?”
去了南直隶,皇帝的危险系数大大增加。
因为皇帝要人家的命。
人家自然得要皇帝的命了。
在南浙,是人家的主场,皇帝现在江山还没坐稳,必须要忍,等广西兵移过去,再等宋伟、李震手中的兵卒强大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