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忠缓了缓,让人伺候笔墨,他要将江西的原委,全都写成密奏,禀告皇爷。
“提督,您气色极差,要不歇歇吧?”朱六小声宽慰。
金忠神色微缓:“江西的情况,必须汇报给陛下,晚一刻都不行。”
“六子,你要知道,咱们都是给皇爷效命的。”
“咱们可以丢了性命,但必须恪尽职守,誓死为皇爷效忠。”
朱六立刻跪在地上:“小的一定恪尽职守,为皇爷效忠!”
“你给本督研墨。”
朱六犯了难了,他也不会啊。
赶鸭子上架,使劲划墨块。
金忠瞥了他一眼,实在浪费墨,字迹墨汁太浓,穿透纸张,一股戾气跃然纸上。
而在京师。
煤矿卖得如火如荼,海量的银子运入内帑。
因为买煤是要钱的。
百姓平白增添了取暖负担,肯定不愿意买煤,而是继续上山砍柴。
朱祁钰告诉矿商,煤的价格要低,让普通百姓全都买得起。
今年先试验,明年禁止砍伐树木,煤自然就好卖了。
进入十一月,京师已经入冬。
但京畿却热火朝天。
因为各家妇人,都在织毛衣,织两件毛衣给织女一个铜板的手工钱。
织毛衣的手法快速扩散,整个京畿都会织了。
只是毛线供应不上。
而毛纺厂如雨后春笋般在京畿开业。
松江商人也想做毛纺,结果发现,南直隶气候湿润,不适合毛纺,造价也比北方高。
但人家聪明,不做低端,做高端毛衣。
他们发现专利是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