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珤离京,继任九门提督的人选比比皆是,还轮不到你抓尖卖乖!”
朱祁钰脸色阴沉:“俞山,你知不知道,你两次入阁,却一直得不到朕的重用,是什么原因吗?”
奉天殿气氛一肃,谁也没想到,皇帝会忽然发难。
“因为你私心太重!”
“当年的易储风波,你害怕漠北王复辟,所以首鼠两端,坚决反对,事后却一直嚷着致仕。”
“直到看朕坐稳了皇位,你又开始巴结朕,拿以前的恩情往里面套。”
“朕允你入了阁,当了朝堂重臣。”
“但这已经仁至义尽了。”
“常言道:雪中送炭难,锦上添易,患难识忠贞。”
“这么浅显的道理,你还不明白吗?”
“哼,朕为何允你入阁?是因为朝中缺人,需要一根木头,杵在内阁里!只占地方,别说话!”
“你!”
“就是那根木头!”
“那根最没用的木头!”
“居然还不自知?”
“跟朕要这要那的,朕看你的脸皮,比城墙拐角还厚!”
朱祁钰拍案大怒,喘了口粗气,声音凌厉:“俞山,可你这根木头,却不简单啊。”
“俞山,朕认识你二十余年,却从未看透过你啊!”
“五月十三,你给怀来卫私自送信,五月十七,镇边城所发生大火,囤积于递运所的军资被烧。”
“又是五月十七,官厅水库发生动乱,水库遭到水匪打劫,水库被攻占,五月十八夺回来,官厅水库里的军资,损失一空。”
“还是五月十七,石景山卫所,三艘物资沉船,其中有一艘是装着从山西运来的古董,价值难以估计。”
“俞山,你告诉朕,为什么?”
俞山猛地瞪大眼睛,满脸冤枉:“和微臣无关!微臣冤枉啊!”
“冤枉?”
朱祁钰从御案上拿起一本奏章,丢在地上:“睁开你的狗眼,自己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