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封地在河南,对京中的一举一动,知之甚祥。
知道得越多,对皇帝愈发恐惧。
这大侄子,变化太大了。
“郑王叔,你是朕还活着的,唯一的王叔了!”朱祁钰动情道。
郑王不寒而栗。
襄王本来也活着的……皇侄和皇叔,真的是天生冤家啊。
他有点怕,会不会也进入瓦罐,成为寄类的其中之一呢。
“朕亲手杀了襄王叔啊,朕心里有愧,有愧啊!”朱祁钰忽然嚎啕大哭。
要洗白?
郑王有点跟不上皇帝的节奏。
而这个大殿中,有资格代替襄王说话的,只有他郑王了。
郑王是仁宗皇帝次子,是襄王的哥哥。
也有监国的经历。
他赶紧站起来,跪在大殿中间:“陛下切莫难过,这一切都是彘墡咎由自取,与陛下何干?”
诸王都是人精,虽然出身贵胄,那也是一路杀上来的。
王府内的厮杀,一点都不必皇位小。
都看明白了,皇帝要洗白。
“他犯了天大的错,那也是朕的亲叔叔,嫡亲叔叔啊!”
朱祁钰泪如雨下:“当初朕实在太冲动了,为什么就不能缓一缓,打他、罚他,总比杀了他强啊!”
“等朕百年之后,如何面对父皇,面对皇祖父、皇祖母啊!”
“朕犹然记得,朕小时候,襄王叔甚爱朕,过于爱漠北王,全因朕是幼子,父皇、皇太后、漠北王都宠着朕。”
“可朕一时冲动,竟酿成大错!”
朱祁钰哭得更凶了。
岁数大的如鲁王、蜀王、山阳王等,都觉得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