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简直是人憎狗嫌。”
“所以你们才会迫不及待地问,漠北王为何没来?”
朱祁钰高举酒杯:“诸王,你们是朕的血亲,朕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皇帝,朕当够了!”
“朕没儿子!”
“又是庶子!”
“何必窃据帝位呢?何不让给漠北王呢?”
“多少个夜里,朕都这样问过自己,折腾什么呢?就算改革成功,江山大好,那又如何?”
“朕没儿子,终究要传到漠北王那一支去!”
“何必呢?”
“早点退位让贤,还能落个好下场,起码史书上留个美名!”
“到时候太子也能孝顺朕。”
朱祁钰长长一叹:“可朕没有,朕仍旧霸着皇位,不肯还给漠北王!”
“不是朕霸权!”
“而是朕总做一个梦,梦到胡虏马踏中原,汉室亡了天下了!所以朕……”
“算了,终究只是一个梦,算不得真的,就当朕霸权吧!就当朕贪恋皇位吧!”
“这杯酒,敬你们!”
朱祁钰一饮而尽。
脚步有些踉跄,撑着案几站着,脸上露出笑容:“诸王,和你们说说心里话,朕这心里,舒坦多了。”
他由着冯孝扶着,坐在坐位上,脸上笑容不断。
仿佛真的喝多了。
但冯孝偷偷竖起大拇指,还是您演技高,三杯水,把您喝多了,高手。
诸王都懵了。
没见过这种场面啊,该怎么接啊?
“陛下若非正统,如何坐稳八年皇位呢?”郑王疯狂跪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