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千里迢迢地把你们诏来,就是想说点心里话。”
朱祁钰端起酒杯。
诸王慢慢站起来,谁也不信皇帝的屁话。
真要想念亲戚,至于派兵逼我们吗?
圣旨一次比一次严厉,不入京就形同造反,现在却说好听话,给自己找台阶下,信了你的鬼。
“都坐下!坐下!”
“郑王叔,是朕的亲叔叔!”
“荆王兄、淮王兄、赵王兄,是朕的近支兄长!”
“你们,都是太祖血脉,都是朕的亲族!朕的血脉兄弟!”
朱祁钰端起酒杯:“朕强征尔等入京,是朕草率了,朕自罚一杯!”
说完,一饮而尽!
让太监又倒一杯水。
“朕这皇帝,当得是有苦难言。”
“方才宁王叔质问朕,漠北王为何没来?”
“朕知道,在你们心中,正统皇帝仍然是太上皇!”
“朕只是一个鸠占鹊巢的小丑罢了!”
朱祁钰高举酒杯:“朕是庶子,庶子继位,兄长尚在人世,乱了人伦纲常!”
“所以诸位叔伯兄弟,跟朕不亲近,朕能理解!”
“这杯酒,敬叔伯兄弟们!”
“朕干了!”
朱祁钰又一仰而没,打了个酒嗝。
眼神略微迷离,让太监再倒一杯。
“今年正月十五,漠北王夺门,试图复辟,想必诸王都知道了。”
“这半年来,民间传朕暴戾,文人骂朕无道,亲戚骂朕刻薄,百官嫌朕瞎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