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了。
邮递员埋怨完，心情也好了许多，后知后觉有点尴尬：“我耽误你们时间了，唉，我就是气不过，何胜男不是整天瞎折腾吗，这都能上大学。”
“都是命啊……”
邮递员离开后，白柳和宋嘉应却站在原地没有动。
良久之后，白柳先开口：“你说，何胜男的通知书有没有问题？”
比如冒名顶替，比如使用其他不正当手段等等。
“不会，”宋嘉应却异常笃定，“何胜男只是不会做人，心思歹毒，但读书和这些关系不大。”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有时人品和会读书的能力不是成正相关。
更何况——
“还真可能是靠她自己，”白柳想起几年前在废品收购站见到何胜男，“她为了上学准备太久了。”
别忘了何胜男想上工农兵大学没成功，阴差阳错在县高中当插班生，正好占了便宜。
何胜男是挺命好，每次机会都能赶上。
“那完了，”白柳摇摇头叹息，“去年她说自己能上大学，正经的大学生，现在一语成谶，她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大学生，靠上的。”
同是大学生，考上的要比推荐的高贵。
宋嘉应含笑看着她，听她胡说八道有些好笑：“之前开会的时候还说要恢复研究生招生，或许你可以参加？”
“恐怕要大学毕业之后才能参加考试，哇，还要好多年。”
她觉得不太值。
她不在乎面子和脸皮，工农兵学员暂时足够她行走社会，如果继续读书，少说还要四五年，没必要啊。
宋嘉应不信，带着笃定说：“你一定会改变主意。”
“你能比我了解我？”白柳不服。
两人打打闹闹向家走去，这一幕恰好落在吴雅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