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颓废地坐下来,“魏王殿下,你说……”
李泰给烤鸭子刷着酱汁,“说什么?”
裴宣机拿着自己的书信,神色凝重,“会不会是县侯根本就没看,而是在为难在下。”
“裴兄,你可知本王的姐夫不仅仅是骊山的县侯还是朝中的度支郎。”
“在下自然知晓。”
“既然你知晓就应该明白,当初朝中各部各卫府想要再增加银钱用度写了几次奏章,又被打回去的几次,前前后后有多少次重写,姐夫是一个要求很严格的人。”
裴宣机对此耿耿于怀,眼神纠结。
鸭子烤好了,李泰将烤鸭子切开,分给自己的侍卫,“裴兄,你来的突然,本王没有准备你的那份。”
裴宣机倒不在意,抬眼看向远处的山上,“魏王殿下,这县侯成天在山上做什么呢?”
李泰吃着鸭腿解释,“裴兄有所不知,姐夫身患重病。”
“重病?”
“嗯,就是那种与人说话,说多了就会命不久矣的病。”
“还真是少见。”裴宣机的神情更纠结了。
看他神色犹豫,李泰解释道:“你且放心,既然姐夫见过你了,就一定会给你一个答复,只需要你将文章写好,要对付世家需要精神,需要态度。”
裴宣机无力站起身,“这县侯还真是……”
李泰摇头叹道:“姐夫的病无药可治,你且先回去写着,文章好坏全看你的本事了。”
闻言,裴宣机又露出一些惋惜之色,“天妒英才,县侯年纪轻轻就得了如此怪病,惜哉惜哉。”
烤鸭的酱汁调制得很好吃,这鸭肉连皮带肉都是咸香的,等这人离开走远了,李泰又道:“河北那边有消息了吗?”
侍卫点头道:“回魏王殿下,还未有消息送来,多半这两天就到了。”
“嗯。”李泰点头,“这崔仁师去了河北,本王心里不踏实。”
自从洛阳的事情过去之后,李泰不想再参与姐夫做的那些坏事,只是打听消息倒是可以,具体事宜还是要躲着点,不能插手。
但洛阳案被朝中接手,现在骊山也插不上手。
李泰想着现在朝中还有弹劾自己成年去封地的事情,父皇就算是给了官职,那些言官也不会就此作罢,擦了擦嘴,他又叮嘱道:“去让人将本王在长安的府邸交还给父皇。”
侍卫迟疑许久,怀疑是自己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