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伺候她梳洗,都带着股从容不迫的意味。
这恐怕是鲁莲身边比较得力的婢子。
于是,姜瑶也不再问, 用鬃毛刷漱了口,净了面,又在对方的伺候下如厕。
说起来,姜瑶从前一直以为,古代人上厕所恐怕要遭老大罪,但等她到了这儿就发觉,不是的,不论是国公府还是在这寺庙里的幽暗厢房,她享受到的,都是一级待遇。
如厕是厢房一角另开僻了个地方,以一道落地牡丹屏风隔开,里面熏了香,放上紫檀木雕花恭桶,桶上是镂空的椅子,人便坐在椅子上方便,上完还有人拿着水盆巾帕伺候,生怕贵人感觉到一丝一毫的不舒坦。而等到贵人用完,恭桶也会被人踢提出去,再重新熏上一遍香——
总而言之,那享受,是顶级的。
至此,姜瑶就知道,阶级,自古以来就存在。
甚至在没人权的古代,上层人士的享受,有时要更彻底——
毕竟行/房无力,还有人在后面帮着推呢。
姜瑶在姜大娘子的记忆碎片里,搜到有关庞国舅这则“绯闻”时,险些没掉了眼珠子。
此时,她就当自己在酒店享受spa,由着婢女帮忙净手、擦手,看着另一粗婢进来,将恭桶拿出去,才重新坐回桌前。
梳妆台是没有的,毕竟是寺庙的客房。
但今日的待遇,明显要比昨日好上许多。
虽然依然不能出去,但总算不再让她只着中衣了,里面也换洗一新。
只是拿来的竟是一套道袍式的青色长袍,男人的式样。
而那簪发的发冠,也是男人放养式,一顶鎏银莲花冠,那婢女手巧,给她在头顶束了个男式的发髻。
银色小巧一顶莲花冠顶在乌墨似的发上,更衬得她肌肤如雪,眉目含春。
婢女手下慢了些,忽而想起从前跟着郎君听方丈讲经时,方丈提到的一段有关色/欲。
色/欲障道,苦不渡海。
面前这小娘子明明穿着最清减最宽大的道家长袍,却仿佛色欲凝成的实体。
眼含春波,眉似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