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昉不以为然。
“三弟说完了?”
“还有最后一句,”楚三郎看着他,定定地道,“大哥切记,莫要辜负父亲母亲的期许。”
若楚三郎来说些别的,楚昉还不会动怒。
可此时听闻他说这些,那张藜麦色的脸竟板起,有种难得的怒气翻涌。
他张了张嘴,只说了句:
“多事。”
说完,竟也不与他告别,甚至都等不得小厮拿来伞,径直踩了鹿皮靴重重踏入雨帘里。
铜片锁子甲在庭院里踩出清脆的碰撞声。
楚三郎面上的笑消失了。
他叹一口气,旋即那笑又挂在面上,对着旁边支伞而来、犹自懵懂的婢子道:“看来大哥是生气了。”
“可那个女人…”他目光落到旁边婢女身上,“还不及我的香君呢。”
那叫香君的婢女垂下头去,红着脸说了句:“郎君说笑了。”
楚三郎却只是袖着双手,看着这烟雨里的国公府。
朱朱墙青瓦,玉堂金阶…
他忽而转头,说了句:“香君,你说…二哥如今在干什么?”
—
太极殿内。
圣人上完早朝,也在问王德福楚昭在哪儿。
楚昭自小有一半时间养在西泰殿,往常圣人在这边与朝臣议事,隔着一道帘,楚昭便在里面读书习字。
可以说,楚昭几乎是圣人看着长大的。
王德福也知圣人对这外甥的看重,忙上前一步,笑着说了句:“昭郎君一大早便和羽林郎们围猎去了。”
“这么早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