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泠笑着,只捡一句反问:“我什么阶层?”
“超——有钱的阶层啊。”
“没用。昨天被你时芷姐带去吃关东煮,都不让再加鱼籽福袋,说超额了。”
玲玲不知道那家关东煮店人均要150+,还挺义愤填膺地说:“时芷姐怎么这样,鱼籽福袋多好吃啊,姐夫,到我家你就敞开了吃,来,吃这个大虾!”
大诺也是老实人,用公筷给傅西泠夹菜,很实在地说:“姐夫多吃,这个虾绝对不是打折的,是活蹦乱跳的,很新鲜呢。”
时芷收到这一桌菜肴的视频时,人在“心理卫生中心”外面的小公园。
眼前的景象令她感到意外。
这地方靠近城市边缘,小公园早已经废弃。
以前树是枯树,休息椅是漆体斑驳的旧椅子,绿化无人治理,所以杂草丛生。
在时芷记忆里,这里的冬季荒凉、萧瑟。
即便卫生中心的楼里,经常会放些舒缓的音乐广播;即便天气好时,医生会带着病人们集体在院子里做操。
在附近的孩童们心中,这地方都是他们鬼故事和恐怖传说的想象力滋生地。
现在不一样......
草坪被精心打理过,枯草长短相同,覆着新雪,等待着“春风吹又生”。
人工湖泊结冰,有孩童欢呼着,在比谁推出去的石头滑得更远。
休息椅设计成巨大鹅卵石形状,松树上装扮了圣诞灯饰。
连“心理卫生中心”的墙都重新漆过。
宣传板上挂了这里夏日时拍过的照片,很美,湖畔花丛密布,草木苁蓉。
很像是油画里配色舒服的小花园。
对这种无用投资出手这么豪,是谁的败家手笔,甚至不用想也知道。
时芷长久地坐在小公园,想起过去和时梅的一段对话——
那时候林孝平刚去世,她们母女相依为命,在年关前坐上回这座小城的火车。
车厢里人挤人,很多买不到坐票的人自带小椅子坐在过道里。
嘈杂,气味混合,并不很令人舒服。
时梅有种解脱般的轻松,对生活变动有些期盼也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