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记录在册的信息,是连着两日有人提及。
这就有些微妙了。
“赵押班,”云万里开口,“之前有书生上书,重提寿州舞弊之事,怎是禁军出面抓人?”
“书生上书?”赵押班愣了愣。
他是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是怎么一回事。
“那事不是早就结了吗,旧事重提,将军觉得不怀好心,”赵押班回答,“听闻官家不悦,干脆就派人直接抓走审去了,结果就是两个想投机成名的书生而已。”
云万里闻言蹙眉。
赵押班忐忑道:“指挥使,这……怎么了?”
“你们两个也看看,”他将手中的册子展示给赵押班和纪子彦。
见又有人提及,赵押班的脸色也不好看:“难道要把他们也一并抓了?”
这事据说当时烦得官家不行,赵正德生怕牵连到自己头上,才干脆抓人的。
现在探查司刚成立没两天,怎么又是寿州舞弊之事,有完没完。
纪子彦却收敛笑意:“这可不行,清风茶楼里往来的,多数是清贵子弟。若是明目张胆抓人,明日参上去的折子可不就是当时的一两份了。”
云万里不言,他只是收回记录册子,继续往下看。
到清风茶楼的探子,倒是个仔细人,连当日在场的所有人等,但凡略有名气的,都记了下来。
洋洋洒洒几百个人名,云万里一眼就看到了杜家长子杜文钧的名字。
他心里一沉,没有做声。
“查吧。”云万里喊来了几名探子,“当日是谁在交流此事,又是谁最先提及的,排查清楚。”
既是说清贵子弟都爱往清风茶楼去,那杜文钧在,也不能证明什么。
只是……
到了傍晚,从探查司回来,云万里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杜菀姝提及了这件事。
饭桌之上,杜菀姝蓦然停下筷子。
“待到明日,我去同杜文钧说一声。”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