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她不仅因宴会上的事情而生气,还看出来了容家人对玉容花,远没有传闻中的那样喜欢,甚至连玉容花掉在了地上,也不捡起。
桑宁宁本想捡起那朵玉容花,却没想到它被风吹起,又被青鸟吊走,桑宁宁从小不服输,她一路跟着跑,这才到了……容诀的墓地处。
她确实不小心碰倒了一朵玉容花,但却没有带走,而是将它扶正。
“他们不让你活下去,你就偏要活下去。”小小的女孩一板一眼地对着花开口,“你一定要活下去。”
直到后来离开。
她给阴之淮的,也并非是墓地里的玉容花,而是被青鸟叼着又扔下的那一朵。
包括自己先前的梦境……
桑宁宁紧紧攥住了容诀的指骨。
小指处,短了一截。
桑宁宁盯着瞧了许久,默不作声地摸过他手掌的轮廓:“是容家人干的么?”
被她触摸过的地方都长出了血肉。
容诀抬手摸了摸桑宁宁的头顶:“不必难过,不过是一场不成功的献祭罢了,都已经过去了。”
怎么可能过去。
桑宁宁听流光仙长谈起过这种以合适的家族弟子献祭,成就千年基业的事情。
剜心抽骨,剥皮取丹,烈火焚寂。
轮回千转,重归于世,杀戮欲念遍身。
那时的桑宁宁以为不过是流光仙长无事之下的闲谈,如今想来,竟是在亲历之语。
桑宁宁道:“桑云惜——她是不是与容家也有关系?”
“是,她与容家供奉的那位‘尊上’有关。”
桑宁宁点了点头,冷静道:“他们现在在何处?”
“宁宁。”
容诀轻笑了一声,无奈地弯了弯眼,对上了桑宁宁的眼眸。
少女的眼眸清亮、坚定,带着无畏的勇气与决绝。
容诀忽然想起,青龙峰的左仪水似乎说过,桑宁宁的眼睛像是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