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越来越黑了,回到家里,正见着崔玲,也是一身素服,映衬着那成熟的身材,杨彦不禁暗暗点头,笑着问道:“崔家娘子,想好了没,要不今晚就给你看看脸?“
一想到孤男寡女独处一屋,还要被杨彦在脸上摸来摸去,崔玲就脸颊发烫,一颗小心肝也如鹿儿四处乱撞,红着脸道:“还是等巧娘回来吧,反正妾已经习惯了,不急的。”
“你呀,算了,随你,巧娘明年回来。”
杨彦摇了摇头,无奈道:“饭食准备了没?”
“马上就好,将军你先回屋歇一会儿。”
崔玲摞下句话,撒开腿快步离去。
杨彦继续往里走。
“妾拜见将军!”
兮香和菱香盈盈施礼。
她俩也是一身素身,白衣飘飘,肌肤如雪,杨彦就觉得,好象为司马睿服丧也不是什么坏事嘛。
不过没多久,他就笑不出来了。
崔玲着女亲卫陆陆续续把饭食端上,满满一几案,全是素食,杨彦看的脸都快绿了。
这年头的冬季没有反季节蔬菜,几案上摆的不是粥,就是馒头花卷,还有些以菘为原料的菜式,一点肉食都没有,杨彦愣是提不起筷子。
崔玲扑哧笑道:“将军,您忍忍吧,得给主上服十日丧呢,这才刚开始。”
杨彦有气无力道:“我说崔玲啊,十日不食肉你想把我饿死啊,要不这样,咱们在家里偷偷搞点吃,外人又不会知道。反正服丧就那么回事,酒肉穿肠过,先主心中留。”
崔玲得意的晃起了脑袋,哼道:“将军,妾劝你还是知足吧,没服三十六日已是很不错了,若要严格起来,至少得三个月呢!”
兮香生出了一丝不忍,劝道:“崔家女郎,咱们女子吃些素食倒没什么,可男子不吃肉哪行,尤其是将军,事情那么多,饿坏了怎么办啊?”
菱香也劝道:“其实姊姊倒是觉得将军说的好,酒肉穿肠过,先主心中留。”
崔玲不依不饶的继续晃着小脑袋道:“话可不是那么说,我也不是非得管着将军,而是既然定下了规律,又是将军亲口颁布,将军自然要以身作则。
虽然咱们这院子里,还有两条冻的的羊腿,可是圣贤说的好,匆以恶小而为之,匆以善小而不为,吃点肉是没什么,又没外人看见,但将军如果连这种约束都受不了,将来只会越发放纵,还怎么从谏如流,知人善用?
再说将军领军出征也没肉食,那时能忍,怎么现在就不能忍了?我不是为难将军,只是尽自己的职责,当然,如果将军想做桀纣,那我从此以后再也不多事,现在就让人去把羊腿做出来。“
杨彦的脸漆黑,没好气道:”崔家娘子,我发现我低估了你,清河崔氏果然不凡,好好好,我再帮你补充一句,由奢入俭易,由俭入奢难。“说完,抓起只馒头大口大口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