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耽突然眼神一亮,正见谢尚垂头丧气在路边走着,于是勒住马匹,探头唤道:“谢尚!”
谢尚抬起头来,见着神彩飞扬的袁耽,眼里现出了一抹黯淡。
“哈哈~~”
袁耽哈哈一笑:“谢尚,兄这车漂亮不?这是杨郎特意托人从郯城送与我,丈夫志四海,万里犹比邻,杨郎此情此义,及海深啊。”
袁女正也问道:“谢家郎君,杨家郎君怎没赠你?不该啊,杨家郎君与你也是莫逆之交,怎可能漏了?”
“哎~~”
谢尚叹了口气:“赠了,与你兄这辆,一模一样。”
袁女皇讶道:“那你为何不驶出来?这车又稳又快,比牛车舒服呢。”、
“别提了!”
谢尚苦涩道:“杨郎着人赠车之时,我不在家,由大伯代收,待我回到家里,正欲一试,大伯却与我言,乃父以旷达闻名江东,你当继乃父之风,怎可为区区俗物心喜,况由奢入简易,由简入奢难,此车奢华,若被人见着,怕是有辱乃父清名。
你还年幼,应多读诗书,不应心系外物,待你他日有成,再求身外之物也不为迟……“
谢尚模仿的维妙维肖,还未说完,袁家那三口子已是忍不住的捧腹大笑起来。
”谢尚,必是你大伯见物心喜,哈哈哈哈~~“
袁耽哈哈笑道。
谢尚也有同样的猜测,四轮马车气派高大,在视觉效果上就远远强于牛车,况且江东马匹稀少,价格昂贵,一匹马要数万钱,好马更是几十万钱,如杨彦那样拥有一千多匹战马,能组织近千人的骑队,完全是可遇不可求的机缘。
说句非常现实的话,很多老牌藩镇别看手下兵卒上万,骑兵的数量却未必如杨彦。
谢尚父谢鲲名列江左八达之一,不管是不是真的旷达,至少在外人面前,总要摆出一副不为名利所动的面目,而伯父谢裒作风务实,有了好车自然顺手取来。
谢尚嫩脸微红,直摇头叹气,自己这大伯的吃相也太难看了啊。
“谢尚,我的就是你的,上来,他日你若用车,尽管来取!”
袁耽非常豪爽的大手一挥!
“嗯!”
谢尚到底是少年心性,拉着袁耽的手坐在了前面,马车再度启行。
与此同时,荀华也带着葛慧娘回到了荀府,那满腔的思乡之情再也抑制不住,拉着葛慧娘直接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