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再想想。”江采霜纠结地别过脸。
“到时候再说吧。”
天刚刚擦黑,藏在泥沟里的余孝生被抓了回来,像条死狗似的被人拖到堂上。
这案子交给陈县令来审。
江采霜已知晓案情大概,无非就是不知道余孝生要害的人是谁。
她没有太多兴趣旁听,只等明天一早听个结果。
第二天,江采霜和燕安谨坐在花厅,听陈县令复述前一晚的情形。
“那余孝生刚被抓回来,就吓得尿了裤子,哭得一脸鼻涕一脸泪,说他害死了他儿子。”
江采霜插话:“他起初想害的人,应该不是他儿子吧?”
“不是,他儿子误吃了狗肉,所以才被毒死。”
“他想害谁?王家兄弟还是哪家仇人?”
陈县令摇摇头,“都不是。”
“那他想害的是谁?”江采霜提起兴致。
“二位定然想不到,”陈县令苦笑着,“这余孝生想害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亲爹。”
江采霜语调因为震惊而拔高,“他要毒死他爹?”
这世上竟还有这般心肠狠毒之人,连自己亲爹都舍得下手。
“余孝生亲口交代,他听儿子余福保说,大坑里有一条被毒死的狗。于是他就偷偷捡走那条狗,在家里炖煮,让儿子替他送到北边老家。”
“余孝生千叮咛万嘱咐,这碗肉不能吃,让余福保一定要送到老家,喂他爷爷吃。可谁知道,那孩子估计是馋肉馋得不行,竟明知有毒,还是忍不住吃了肉,只给余家老头留了几口汤。”
“所以余家老头只是呕吐不止,而那余福保……吃肉吃得多,直接被毒死了。”
江采霜问:“这么危险的事,他怎么不自己去做?反而让一个孩子去送?”
小孩子自制力不强,平日里难得吃上一口肉,这么一碗香喷喷的肉摆在面前,哪里能克制得住?
“他说他不想亲手害死自己的爹,怕自己后半辈子都睡不着觉。”
“哼,自欺欺人。”
余孝生以为,只要毒药不是他亲手端过去的,就可以当做不是他害死了他的亲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