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人挂念着江采薇和这桩杀人案,倒是没人注意这一点。
只有江水寒若有所思,不过他没有在此时追问,起身往外走,“我去跟船夫说一声。”
刚沟通好船夫,正准备带一家人乘船离开,这会儿临时出事,他们暂且不走了,总得跟船夫说一下。
侯府这边的气氛有些压抑,一边等着江采薇醒来,一边则是惴惴不安地等待悬镜司的消息。
午膳时分,悬镜司派人前来,请侯府和伯府各派几个人,到三楼旁听审讯。
三楼四楼几乎都空了,世家都乘船早早离开望天楼,只剩二楼还有许多平民百姓,眼巴巴地等着栈桥修好,水位降下去,他们再从栈桥离开,也能省下一笔船资。
到了地方,伯府侯府的人并没有见到燕安谨,而是一个高瘦利落的男人,自称叫林越,是悬镜司的副指挥使。林越先请他们进屋,与他们介绍案发的情况。
虽然不是燕安谨本人,但众人也不敢怠慢这位副指挥,遵循安排进了屋中坐下。
而另一边,等家里人走后,江采霜跟堂姐和宋莺说了一声,便偷偷出了门。
她去了江采薇和于文彦的雅间。
门外悬镜司的人跟木桩子似的,一动不动地看守,她连招呼都不用打,便直接放行。
雅间里收拾一空,只剩下原本就有的茶具巾帕、衣橱箱柜、妆台屏风这些物件。
江采霜径直进了屋,直奔通往游廊的外门。
门上斜斜贴着一张朱砂绘就的符纸,却从中间断开。
江采霜试着打开外门,发现符纸中间的断口与两个门扇刚好吻合。
“果然,上面没有妖邪的气息,是有人从外面推门,将符纸从中撕开的。”
除了那夜的凶手,谁会在夜里不选择走内门,反而冒着大雨走这扇门?
虽然知道屋里可能没留下其他线索,但江采霜还是认真翻找了一番。
其他橱柜都是空的,只有衣橱中多了一样东西——盛了水的水盆。
“水盆不在盆架上,怎么会放到衣柜里?”江采霜回身,看向门口空空荡荡的盆架。
巾帕挂在盆架横木上,可下面本该放置木盆的木托却是空的。
“自然是为了接水。”
听见熟悉的声音,江采霜蓦然回身,诧异地瞪大眼睛,“你怎么过来了?”
他不应该在跟伯府和侯府解释这桩案子吗?
“有林越在就够了。”燕安谨懒散道,闲庭信步般走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