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潇冷哼一声:“那就多看看便习惯了”说什么也不许宋晚昭先行离开,
于是就这样,宋晚昭看完了整个行刑过程,那舞姬直到一条腿几乎被剔得没有一块好肉才断了气,
宋晚昭一只手死死抓着椅子扶手,反胃感涌上来,另一只手拿着绢帕抵唇压抑着那股要呕吐的冲动,沈潇见他面色惨白,这才放过了他,允了他先回自己房间。
那次经历给宋晚昭留下了极大的阴影,之后许久他都会梦魇,梦见那舞姬最后带着恨意的血红双眼,梦见她露骨的腿,还梦见过她那柄剑直直地刺进了沈潇心口,从此放他自由。
对于宋晚昭来说的故人重逢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好的体验,宋晚昭对蒋逢恩这个手段狠辣的人没什么好印象,蒋逢恩却对此人明晃晃的抗拒情绪产生了些许好奇,
于是也没继续和陆丰禹客套,直接下令命人开始搜查,命令刚出口,就被门外传来的一声怒喝阻止了,
来人是国子监的祭酒陈作儒,陈祭酒年过半百,身子骨却硬朗得很,此时脚下生风,中气十足地喝止住了正要搜藏书阁的侍卫:
“蒋御史这样难为我国子监的人是为何啊”陈祭酒也穿着朝服,前襟处绣了云雁纹样,踏进藏书阁的门,陈作儒向着蒋逢恩微点点头示意,这才继续道:
“蒋御史上了门也不说告诉我一声,我好到正门迎接啊”
“陈大人不必多礼,不过是本官听说了些流言蜚语,未免陈大人困扰,这才主动上门想着为陈大人排忧解难啊”
二人客套着,一边的陆丰禹有些着急,对着下面的人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不用多管,直接开始搜,蒋逢恩注意到了但也没阻止,他前两日就受到了陆丰禹的检举,不知他所言是真是假,但他所言之事过于严重,出于在官的职责,他也必须来跑这一趟,总归坏人不会是他做,当下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陈作儒见状也有些急了,想要去拦却没能拦住,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粗手粗脚的侍卫胡乱翻着书册,有些书已经被无所谓地扔在了地上,陈作儒急得手直抖,心疼那些被扔在地上随意踩踏的书,
宋晚昭见状也有些急,只得悄悄地蹲下身去捡那些被扔在地上的书,拍了拍上面的灰尘,重新归拢好,
他动作很轻却还是引起了蒋逢恩的注意,那人一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眸子直直地盯着他看,似乎是想看看他是不是在搞什么藏东西的小动作,
宋晚昭被他的目光刺得有些不安,稍稍侧了侧身子躲过了他的目光,从来人就站在角落里存在感很低的常青也注意到了蒋逢恩直白的目光,他不知道宋晚昭为什么引起了这一看就很是凶厉之人的注意,只得挪了挪步子,站到了宋晚昭身旁,稍稍为他遮挡了目光,
蒋逢恩这才注意到这个存在感和他身高一样有些低的人,探究地打量了半晌没见有什么异样,这才将目光挪走,
侍卫们鱼贯而入,很快就搜查到了二层,几个侍卫一同在二楼堆放的那几口箱子里翻找半晌,没过多久就捧着几本书下了楼,交到了蒋逢恩手里:
“大人,按照陆大人所说确实找到了几本与峡州一战有关的书,请大人过目”
蒋逢恩接过一看,正是那几本《骆郊诗抄》、《峡州城记》和《骆氏传记》,看到书名,他瞳孔颤了颤,居然是这几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