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肃清喉头动了动,下意识地伸手去拍人的背安抚,然而刚一触碰到宋晚昭,就激得人打了个颤,
他怕自己,沈肃清有些郁闷地收回手,
宋晚昭胡乱用手背蹭了蹭脸上的泪痕,强打起精神道:
“我…我并非为了救你,只是刚那是个少见的贵人,我可不想…不想因为你被牵扯,自伤也只是为了搪塞他罢了”
听着人断断续续的解释,沈肃清轻笑了一声,捂着左臂伤口的手松了松,从腰间扯下块玉来塞到宋晚昭怀里,
虽看不到少年的面容,沈肃清依然能想象到他此时惊讶的表情,嘴角嵌着笑解释道:
“拿着这玉,若有事所求可到城南玉川棋舍寻人,到那会有人带你找到我”
“听阁下这口气倒像是什么大人物一般,又怎会如此狼狈躲在我这帷帐里避险?”宋晚昭摩挲了两下那莹润的玉又紧紧攥住,心底的喜意压制不住涌上来,嘴上却有些刻薄地讽刺,
沈肃清也不在意,眼前这人像是因为伤痛而炸了毛的狸奴一般,带着肉垫的爪子即便拂过也不伤人分毫,
“不是什么大人物,小友若不需要可自行处理”说罢窗外传来两声轻敲,沈肃清知晓是惊竹来寻了,当即抱拳和人说了告辞,翻身从一旁的窗子出去了。
宋晚昭盯着那开合的窗页半晌,手里的玉佩攥得愈发紧了。
沈肃清与惊竹碰面后迅速回了下榻之处,惊竹一边小心翼翼地给他清理伤口一边低声回报:
“计划顺利,太子的大部分人马都分出去搜查刺客了,若是他的人与四皇子的人会面联手阻击谢小将军,只怕他会凶多吉少,如今四皇子受创,太子的人分散出去,只有四皇子的少部分人马去阻拦谢小将军,想必此时他已安然入城了”
说罢又敛了眉眼,有些丧气道:
“属下办事不力,连累主上受伤,还请主上降罚”
沈肃清回味着晚上的相遇和解围,唇边不自觉地带上了笑:
“无妨,小伤而已,你也尽力了”
惊竹有些惊讶地偷瞧沈肃清,怎么感觉主上受伤了心情反而更好了呢?
京都城外四十里处,一队不过百人的精兵正在安营扎寨,赵怀安指挥着人马原地休整,安顿好后,赵怀安看向一旁停着的马车,叹了口气上前回报:
“小将军,距京都不过四十里了,明日再赶一天路就能进城”
马车内坐着的赫然是将军府有着“大宁安危何所系,岁城威武谢将军”美名的长子谢倾澜,
然而这谢倾澜却与传闻中杀伐果断的形象有些出入,眉眼虽凌厉却并不似尸山血海杀出来的那般令人想要退避三舍,反而有着一双潋滟多情的桃花眼,他不笑时,那双淬了情意的眼里就是风霜满天,璀璨如寒星,而他笑时,却犹如春风化雨般,唇边小小的酒窝里都盛满了春色,
这样的人,如何都让人无法与那从十六岁起就开始上战场杀敌,到如今已有八年时光,从无名小卒成长为千军统帅的威武大将军对上号来。
原本在马车内小憩的谢倾澜有些疲乏地睁开眼,撩起一旁车窗的帘子向外看去,算了算时辰嘱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