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的他并未提前告知老师,也并未去到国子监寻人,而是在一家人安顿下来后,在城郊的书院做了夫子,一边领着微薄的月钱一边继续念书考取功名,他想着如果去户部做了官是不是就有机会找到自己的爹爹和姐姐。
在教书赚银子给弟弟瞧病的日子里过去了几个月,次年的春闱开始了,宋晚昭不出所料地中了进士第十六名,如此即便是贫寒的出身在这京都之中想是也可以挺直了脊背做人。
然而造化弄人,他在一次给书院采买的途中不小心冲撞了贵人的马车,拎着的东西散落一地,挡住了马车的去路,他也跌倒在路旁,那马车却并未停留,踩着地上散落的包裹毅然离去,只有那马车里的人透过飘动的帘子一角瞥了他一眼,就是那一眼,困了他半生。
那人正是太子沈潇,当日他正因他人置喙宋晚吟身份的问题发了好大一场脾气,回太子府途中正遇到冲撞的宋晚昭,本想直接叫人处理了算了,然而那匆匆一瞥间叫他改了主意。
第二日沈潇就派人将他唤到一处别院,当时宋晚昭穿的就是一袭青衫,如墨的长发由一根与衣衫同色的轻纱束在脑后,他跪在堂下时,那发丝就随着他的动作由颈窝垂落在地上,露出一小截白/嫩的脖颈,黑与白的映衬之下更添了一抹欲/色。
因为与宋晚吟七八分相似的脸,沈潇对他很感兴趣,原本高高在上坐在主位饮茶,此时也愿意靠近这个低贱的平民。沈潇走到低垂着头的宋晚昭身边,手指轻拍他的脸颊将他的头转向一侧,又拂开了几缕遮挡着他脖颈的发丝,一边用温润的指尖轻轻抚着他细腻的颈肉,一边欣赏着他这张如画一般的面容上逐渐浮现出的羞耻之色。
指尖传来的触感细/嫩异常,少年体温似乎有些高,温热滑嫩得让沈潇有些心驰神往,他满意地站起身坐回主位,示意宋晚昭起来回话,然而少年有些被吓到了,良久未能起身,沈潇皱了眉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彼时宋晚昭尚未知晓此人就是最有望继承大统的太子殿下,只知道这人富贵异常,瞧着有权有势,并非自己这升斗小民可以与之抗衡的,只得强压下心底的惶恐,撑着膝盖站起身来,即便如此,本如翠竹般挺直的身躯也有些弯折,显得低眉顺眼地立在原地等候面前这位贵人的吩咐。
沈潇满意他这副恭顺的样子,似逗弄什么小动物一般又啜了口茶才慢悠悠地道
“弟弟生病了”
是肯定的语气,并非询问而是陈述事实,宋晚昭咽了咽口水低声回
“是的大人..”
“考取了功名,如今在梧桐书院教书”
同样的不留一丝余地的肯定语气,却让宋晚昭越来越心惊,这个人调查过自己和身边人,虽然还未表明来意,宋晚昭心底却隐隐有一个不妙的猜测
“….是的大人,小人…小人有幸中了进士...”
宋晚昭有意提及,虽然这即使在官宦人家看起来也颇为稀罕的身份可能不会给面前的人带来多少震慑,但好歹有不需要在官府跟前下跪的功名在身,想来即便来人身份再高贵,也是不能随心所欲处置了他的吧。然而正如此想着,上座那人的一句话却如晴天霹雳般劈得他面无血色,几欲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