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死一般的寂静,祁朝燕没有待太久,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便起身准备走了,“不急,幼安你慢慢想,我不勉强你,不愿意也罢,我会给你们找好退路,等我事成再风风光光迎你们回来。”
祁幼安没有理会她,却也在她意料之中,她再次丢下一句好好休养便出去了。
……
祁朝燕没有让宋泽兰送她,宋泽兰便回了房间。
脚步声渐近,祁幼安闭上眼,再睁开时已经换上了笑脸,等宋泽兰的身影一出现,便不停招手,“媳妇儿,一起睡吧求你了……”
宋泽兰只看着她上半身倚靠在床头,便下意识皱眉,“安安,你怎么坐起来了?不是说了要过一段时间才可以吗?”
她没注意到祁幼安说什么,快步走来便要扶着祁幼安继续躺下,祁幼安倒也没拒绝,顺从躺下,边看着她笑,“宋姐姐,我想跟你一起睡。”
视线对上,祁幼安目不转睛的凝望,终是让宋泽兰松口了,唇边勾起的浅笑夹杂着无奈,又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关切,“答应你就是了。”
她去柜子里抱了一床被子叠放在床榻中间,又去屏风后将自己的薄被抱过来放在外侧,之后便吹灯摸黑上了床榻。
这已经是她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祁幼安也见好就收,没有再作妖,只伸出一只手越过楚河汉界,黑暗中摸索着握起身边人的手,“媳妇儿,这样是不是就不会做噩梦了?”
“嗯,安安不怕,有我……”宋泽兰回握住她,却是话未说完就明白过来,愣怔了一瞬,“是,已经不会了。”
她的心头有暖流划过,片刻斟酌着又说道:“安安,我是故意在大将军跟前说那么严重的,只是想让她对你多些愧疚,你会不会怪我?”
祁幼安权当不知她意在安慰自己,故作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祁朝燕今日没教训我,和和气气像变了个人似的,原来是心虚了。”
宋泽兰嗯了声,“方才与大将军随意聊了几句,她确实不再像以前那般高高在上不近人情,语气和缓了许多。”
“媳妇儿,你信不信,祁朝燕怂了,”祁幼安附和着贱兮兮一笑,“娘亲不理她,再跟你我结怨,她就跟孤家寡人没什么区别了。”
宋泽兰侧过身面对着她,伸手不见五指的床帐内,似乎也看到了她脸上幸灾乐祸的傻笑,不禁勾起唇角,“自是信的,大将军最是识时务。”
识时务的大将军?
祁幼安在脑海里幻想了下祁朝燕在她跟前伏低做小的画面,笑的不行。
见着她的情绪好转,宋泽兰放了心,不动声色将自己的手抽出来,身子也往外侧挪了挪,“安安,睡吧,我困了。”
奈何低估了祁幼安对她的喜爱程度,刚撒开手就又被握住了。
时隔多日的同床共枕,身边人的气息教祁幼安分外心满意足,很快便睡着了。
她一夜好眠,宋泽兰却顾忌着她的伤,始终担心自己再如从前那般熟睡中不知不觉拱入她怀里,一直睡得很浅,且易醒,天蒙蒙亮就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