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兀的话题让云乐舒和陈孚停下动作,不约而同地看向她。
不顾名节?夫婿?云乐舒有点懵。
陈孚给了她一个眼色,她才恍然大悟般信口诌来,“啊,那个,我家里安排的那男子听说是个膀大腰肥、丑陋不堪的富商,爹娘就是看中他家的钱才要把我嫁过去,我听说他家中还没娶正妻就已有好几个妾氏,而且他为人心胸狭窄,性格暴躁,还爱打人,我就算和家里决裂也不会嫁给这样的人。”
陈孚看了一眼听得认真的干娘,见她那深深皱着的眉头缓缓展开,面色由忧转喜,便有些疑惑。
心下却也没想太多,云乐舒讲得跟真的一样,他忍不住作出赞叹的神情,悄悄地在桌下给她比了个“你真厉害”的手势,差点连累云乐舒憋不住笑。
“原来是这样啊。”元大娘心中那个念头又笃定了一点。
论说相貌,他大儿高大壮硕,很有阳刚之气,相貌虽不出众也算端正清秀,身材相貌自是不用遭人嫌的。
脾气这块嘛,更是不用说了,她丝毫不怀疑他将来会是个妻管严。
至于钱,他们家确实清贫些,但是这白萂姑娘既然没有选那富商毅然决然逃了婚,就证明她不看钱多钱少挑夫婿。
如此一想,她那苍白的脸竟似有了血色一样红润起来。
“孩子,你便把这儿当做你的家,好好儿住下来,要住多久都可以。”她瞧着云乐舒,越瞧越欢喜。
云乐舒感动地点点头,觉得元大娘听了她这番话,是心疼她了。
“算日子,明日康儿便要回来了吧?”元大娘掰着手指头,眼里闪过一丝期待。
陈孚也算了算时间,“对的,明日中午估计就能到了。”
吃完饭,云乐舒便端着碗碟要去刷碗,陈孚非不肯,两人争来争去,便索性一起挤在后院井边刷了起来,一个刷碗,一个过水。
“弟弟,问你个事儿,你可有什么铸金银首饰的工坊渠道,就是我给样图,他们便能赶制出来的那种工坊,而且还得是那种工艺稍微好一些的。”云乐舒轻手把碗碟一一放到竹篮子里。
陈孚道,“要说铸金银首饰的工坊,是有几家,不过我平时不太接触这些,待我明日替你去打听打听。”
“还有,汴州的那些个贵夫人小姐,若我要找她们说话,应该到哪儿去找啊,可有什么她们常去的庙宇、茶楼之类的地方?”
递过一只汤碗,陈孚想了会儿,说,“如今天热,那些夫人小姐一般都不爱出门,哪怕要到寺庙拜佛,也是委派家奴去的。”
云乐舒眉头微微皱起,“这样啊,那我便先去舞坊找那些清倌,或者青楼的姑娘们试试看吧。”
“啊?”陈孚惊诧地看向她,要去清倌青楼做什么?
云乐舒便跟他解释,“我曾经画过一些首饰图样,很受女子喜爱,便托工匠锻造,高价卖了出去,如今我已经山穷水尽了,可不得想想办法赚些银两啊,我在这里住,也总不能靠着你们来养,我心里多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