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盈听到“睡觉”二字,敏感地吞了吞口水。
夜深露重,孤男寡女,只喝酒太说不过去了。
她既然那般仰慕自己,又主动邀他饮酒,定然有其他安排。
不过,她不主动提,他也不便开口,一定要维持自己翩翩公子的形象才好。
“说是饮酒,却连酒都没有,我让人送一壶上好的竹叶青来。”楚天盈便唤了他的小厮去取酒。
不一会儿,小厮在门外敲门,“二爷,您要的竹叶青来了。”
岳暻站在房门后,微微拉开一条缝,正好听到隔壁头房要了竹叶青。
竹叶青是烈酒,后劲大,一般人可经不住,他听着隔壁关门的声音,也不知为什么,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略想了想,吩咐身边的心腹流川道,“你想办法去文府把文渊找来。”
那个名唤贞娘的女人身上藏着许多秘密,比如她好似很惧怕他,第一次见面便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却对隔壁那个愚蠢庸碌的楚天盈青眼有加、处处撩拨。
她眼里分明看不上楚天盈,却一直刻意在接近他。
若是贪图楚家富贵,想嫁给给楚天盈当个贵妾,倒不如巴结自家头儿文渊来得容易。
楚天盈毕竟是官僚之后,怎会允许一个抛头露面、卖笑追欢的女人进门?
况且那文渊出名的好色、纳妾无数,又对她颇为垂涎,入他的后院不是更加容易?
今夜她又鬼鬼祟祟地支开随从想要与楚天盈私会,方才甚至还忙里忙外地搭救一个受伤的男子,不知她到底在图谋些什么。
他指尖转动着下午她强行塞给自己的玉簪,脑中浮现起折扇之下那影影绰绰的朦胧面容。
那灵动的圆眸、雪白的额头、秀气的鬓角实在与她浓妆示人的模样判若两人。
那般残缺的妆面,竟比平日里的她,多了几分澄澈高洁,而他当时也不知自己为何下意识地去看她的手臂,擢纤纤之素手,雪皓腕而露形,那素手纤纤,着实好看,却并没有任何异样。
他难道是想看这样一双雪白纤细的手上也刺着木樨花,戴着结心扣吗?
灯火被风吹得一瞬抽搐,岳暻不觉一惊。
他怎会莫名地想起那个女人?
怎会对着一个素昧平生的青楼女子联想起君亦止的宠妃?
不过那贞娘已经勾起他十足的兴趣来,他非得扒开她的真面目满足一下好奇心。
这日子无聊,是该给自己找些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