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沉寻不怕死。
他坐在轮椅上看着重新建好的赵氏祠堂。
世代忠良的贤名,皆
断送在他手上。
长随推着轮椅将赵沉寻送回年幼时和兄长同住的小院。
那处在赵倬丢下他去边疆时,赵沉寻便搬了出来,入住侯府主院,这些年他不许人清扫,已是荒草丛生,宛如鬼屋。
初冬第一场雪飘然落下。
赵沉寻端坐在院中,怀中抱着用红布包裹的东西。
“走吧。”
一直陪伴他的长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他是个哑巴,只额头伏地表明誓死追随主人。
赵沉寻眼神看着荒凉的院落,又呢喃了句:“走,将院中门锁锁上,不要告知任何人我在这儿。”
长随僵硬地抬起头。
赵沉寻最后道了声:“走吧。”
长随沉默许久,终于起身离开。
门锁从外扣住,大雪掩盖轮椅车轮滚过的痕迹。
无人知晓他在这儿。
赵沉寻抱着怀中的东西,安安静静盯着虚空。
红布遮掩下,是当年他算计赵倬死在诏狱时亲手刻下的赵倬牌位。
可惜没用上。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落下,一向怕冷的少年浑身落满雪,他安安静静坐在那,抱着哥哥的牌位,盯着虚空发着呆。
浑浑噩噩中,似乎有人推开院门。
赵沉寻茫然回头看去。
少年将军一身猎装,一脚踹开房门,站在阳光下似笑非笑看过来,声音稚嫩强装着兄长的威严:“愣着干什么?走啊。”
赵沉寻呆呆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