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批评教育，他们可不在意，到嘴的肉才是实在好处。
“你也觉得我没错对吧？曹石建可是我小哥，他从省城回来还喝了我家两碗苞米面糊糊，我吃他一口肉咋了？他就应该给我！”
显然，她、他们，昨天晚上就是这么想的。
林念禾看他的眼神颇有些哀怨，似乎在说：你没事儿打她干什么？这情绪被打断了多耽误审问啊！
苏昀承赶紧解释：“抓捕需要。”
“所以你们就出了家门，去找这个集体的小偷算账。”
她蔫了，缩在椅子上，眼泪开始往下掉，声音极低：“但是他们都抢肉，他们都疯了、疯了！他们打我……我、我我跑了，我回家了……”
林念禾朝他皱了皱鼻子表达不满，然后转回头，没事儿人似的掀过这页，继续试图挖出曹大月的记忆：“你知道最后是谁抢走了粮食吗？他们是突然停手的，还是有其他人来捡了便宜？”
她可没骗她。
林念禾手一抖，按得曹大月嗷嗷叫。她没理，回头看向苏昀承。
林念禾调整了下姿势，舒服的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撑着额角。她看着曹大月，缓缓开口：“昨天晚上，胜利大队飘起了肉香。”
苏昀承：“……”
“他们打我爹，我娘把我锁大衣柜里了……他们抢我家的粮……他们抢疯了、疯了、都疯了！”
她的眼底涌出恐惧，嘴唇颤抖两下，像是想到了昨夜的可怖场景。
情绪续不上了，林念禾无奈的收回手，起身对苏昀承说：“让她歇一会儿吧。”
他就算再不懂也知道正常人听说一夜之间邻村死了八十来口人绝不可能这么淡定啊！
苏昀承懒得理他，转身跟着进了审讯室。
她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苏昀承从现场的情况推测出来的，但只有推测远远不够，他们需要人证。
她语调平常，讲故事似的。